自逃出蓟县之后,张皓三人来到了渠口亭与张震他们汇合,然后向着房县而去。
往南都是战区,不安全,只能往东北走。
幽州主要的人口还是在右北平西南那几个郡,太平道在幽州也只在人口多的郡发展。再往东北过去那几个郡人家瞧不上,不仅人少而且离中原远。
这使得这些地方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算是难得的静土了。
只不过一路上张皓一直茶饭不思,几天下来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原本将本来会死在广阳黄巾手中的人都救下来。可没想到,事情的发生只是晚了几天罢了,该来的最后还是来了。
城破那天天亮之后,张皓独自返回蓟县城外,发现城头上挂着几十颗首级。最前面十几颗全都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他猜测这应该是那些官员的,后面的张皓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是那些没逃出来的士族家主的。
还看到了黄巾军驱使着城内的百姓,往城外搬尸体。会有百姓幸存也属正常,人家毕竟不是来屠城的,主要还是为了推翻汉室。
即使如此,张皓还是看到了如小山一般的尸堆,而且成内仍有百姓不断地往外扔尸体。如此看来,起码超过了五千人在这次事件中被杀。
虽然城破的原因不在张皓,而是因为城里有内应,但是他还是认为责任是出在自己身上。他认为郭勋将守备蓟县的重任交给了自己,而自己非但没能完成任务,还害得这么多人丧命。
郭勋死了、刘伟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了,还有表弟郑猛也死了。
这是不是说明之前自己的努力都有些白费了,原本历史上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车轮滚滚而来,自己不过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螳螂罢了。
看着张皓这一天天的消沉,母亲郑氏心急如焚,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无论她怎么劝,儿子还是那个样子。
父亲张震觉得男人遇到挫折很正常,总有一天儿子会自己醒悟过来的。可是经不住妻子一再要求,最后只好过来帮张皓开解。
“还在想那件事呢。”张震走到张皓身边对他说道。
“嗯。”张皓应了一声。
“其实说起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见儿子不回应,于是张震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和你母亲,你的两位丈人,那些逃出来的人和没逃出来的人都应该谢谢你。若不是那天你突然杀出来阻止了叛军,又在几天里重新组织了防守,恐怕第一天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没命了。”
“而在那天夜里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将我们这些亲人救出来,我只能说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有勇有谋这一点很随我。”
张皓被自己老爹给逗笑了,说实话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不正经的时候。
只是他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可是我并没有真正救下他们,就连郑猛表弟也因为我牺牲了。”
“儿子,你要清楚,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能力以外的事,你只能争取而不是硬撑。想想看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回来救亲人的。”
“是啊,你看,你不是已经将我们都救出来了吗?要是你没回来的话,此刻我与你丈人的首级也会出现在城头上。
你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牺牲在所难免。那你再试想一下接下来你又该做什么。”
张皓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几天自己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
他确实没有改变那些死去的人的命运,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改变了父母亲人的命运。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步子要迈得慢迈得稳,许多事不能强求,自己应该慢慢来。
“为了能救更多的人,接下来我要参与到朝廷平定叛乱的战争中去,我要回房县召集那些真正愿意听从我命令的人。”张皓坚定地说道。
“如此甚好,相信我儿定能马到成功。”
……
“唔,这是哪儿啊?我是死了吗?”
这话从一个浑身缠满白布的人口中说出,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
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立刻传遍了全身。
“好痛啊,身体动不了了。”
“你醒了啊。”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你别乱动哦,不然扯到伤口就不好了。而且你声音小一点儿,不然被外面的贼人听到了就死定了。”
他忍着剧痛慢慢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头上还缠着一条白布,这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
“你是谁啊?”
“我?我是救你的人呀。那天我和我爹看见你和几十个贼人厮杀,最后力竭倒地。等那些人走了,我和我爹偷偷过去看的时候你居然还活着,便冒死把你从大街上带回家中治疗。
然后你就昏迷三天了,这三天来我给你清洗伤口、换药,差点儿没把我累死。”
女子笑着说道,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两个酒窝,十分的可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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