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与方婼重叠了,当然这话他不会说。
“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吧。”
“好呀,好呀,妾身都听夫君的。”
张皓笑着说道:“绿筠意为绿竹,竹又有高洁之意,那以后你改名叫贞,如何?”
他毫不客气地将游戏里的名字拿来用了。
“糜贞?很好听呢,那妾身以后就叫糜贞。”
两人的关系融洽了不少,但是张皓仍旧不肯突破最后的防线,人家毕竟还是太小了。而且张皓觉得这养成也是挺有意思的。
雪还是不停地下,士兵前来向张皓报告,百姓们临时居住的帐篷被积雪压倒了好几十个,虽然最后人都救了出来,但是帐篷有些不够了。
不仅如此,这夜里的寒风使得百姓哪怕身处帐篷之中,也是寒冷无比。
听到这样的情况,张皓便马上想起了和糜贞玩雪时堆的雪屋。只要注意在风雪中雪屋入口和出气口不被掩埋,这个庇护所还是挺有用的。
对于张皓的奇思妙想,百姓们都惊叹不已,按着他的做法,在雪地上堆起了密密麻麻的雪屋。
……
武威郡姑臧县。
过了近一个半月的跋山涉水,阎忠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哟,这不是阎大人吗?”
阎忠一进入县内,就很快被人认了出来。只不过他的心中倒是宁可别人将自己给忘了。
“阎大人不在中原的花花世界享福,怎么又跑回咱们这个穷乡僻壤了?”
“莫不是被朝廷免去了官职,给赶了回来。”
“怎么说话呢,咱们阎大人这么大的官儿怎么会被赶回来呢?人家是功成致仕,衣锦还乡了。”
“哈哈哈哈~”
阎忠没有去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返回家中。
众人见自讨没趣,看向阎忠的目光更加厌恶,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咒骂:“像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活该一辈子出不了头!”
“朝廷的衮衮诸公果然是慧眼如炬,像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就该剔除了。”
“……”
大门紧闭,阎忠对外面的声响置之不理,他早就习惯了。哪怕心中再怎么愤怒,此刻的他也没有发泄的力气了。
自汉元帝之后起,天下彻底尊崇儒术,原本的诸子百家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逐渐消亡了。
毕竟皇帝喜欢儒学,你要是去学别的东西,可就实现不了升官发财的美梦。
阎忠家里也是以诗书传家的士族,但他从小就是个异类。
在别人学习诗书的时候,他却不务正业,嬉戏玩闹。成年之后,别人努力表现自己,好被察举做官。他却认为汉室衰败,天下将乱,纯以儒学不能救世。结果他开始学习纵横之术,还将张仪、苏秦、范雎等前辈奉为偶像。因此他被开除了族籍。
就是这样的举动,他被县内几乎所有的士人视为异类,动不动就打压折辱。有时候甚至还会围殴他,打他的人还会振振有词地说道:“像阎忠这样败类死不足惜。”
正好阎忠母亲病故,由于老人生前,他侍母至孝。于是被当时的轻骑将军贾龚举荐为孝廉,被调往冀州做官。
这样的结果,县内的其他学子当然不服气了。一个异教徒居然比他们先做官,按夫子的说法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更加怨恨阎忠了。
阎忠却是志得意满,他临行前当着所有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面前发誓,一定要衣锦还乡,到时候让这些人统统付出代价。
可是如今他失败了,在冀州郡县里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官,蹉跎了近二十年。而在他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平日里无往不利的口舌,在自己最看好的皇甫嵩面前折戟沉沙。
阎忠做梦都没想到,皆以名利往来奔波的世人之中,居然还有皇甫嵩这样的不为所动的人。简直比自己还要异类。
现在他像一条丧家之犬回到了故乡,昔日的豪言壮志全都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他无从辩解,口舌在事实面前苍白无力。
“错失良机,皇甫嵩妄为名将!”这句话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说了无数遍。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大兄,文和听说你回来了,前来拜访。”
阎忠心想:是贾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来了。”阎忠打开大门,只见一个留着长须,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
“好久不见了,文和。”阎忠笑着说道。
他们从小一个被认为不学无术,一个被认为木讷平庸,使得两人关系很要好,贾诩父亲更是是阎忠的推荐人。
贾诩说道:“快二十年了吧,大兄一直都在冀州为官不回家乡,两地相隔数千里,自然是不好相见了。”
阎忠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们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