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三日月停下动作。
药研不可思议地看向声音来处。"飞红?"
绯红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妳怎么出来的?硬闯?"三日月冷下脸来。"不论如何,妳就是要来捣乱是吧?"
"不,不是捣乱。"飞红头一次真正直视他。"我已经做错太多,不能再错下去了。"
三日月沉默了下。"……是吗?妳最终决定,就是站在我的眼前,自不量力地与我对抗?"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轻蔑。
她也知道这个"最后一次的选择"听起来有多么天方夜谭,但……"没错。"
"那么,我便如妳所愿。"
三日月话语的尾音方落,便提起刀挥向她。
她原本想直接闪开,但又不确定自己身后早已负伤的药研能否躲过,于是只能拿出自己的刀挡下这次攻击。
看着飞红的短刀勉强扛住太刀的这一击,药研倒吸了口气。
接着飞红二话不说,朝着三日月的左后方跑开。
三日月瞄了眼这方的药研,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往飞红跑开的方向追去。
直到这时药研才发觉,方才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被飞红给引开了。
他本想起身追上,但大腿那到深可见骨的伤却限制了他的行动。
不要说去帮忙了,现在的他去了根本是拖人后腿。
"可恶!"
他一拳打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沙。
她又擅自做决定了。
说什么"不能再错下去"……这一次,她可是在玩命了啊。
居然还要她的出现,他才能平安存活……
这时,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药研!"
是山姥切的声音。
他跑上前,查看了下药研身上的伤势之后,才鬆开眉头。
"山姥切?你怎么来了……"药研还没说完,抬起的眼正对上另一名山姥切的双眼。
那个"山姥切"对于被他怪异的目光注视着似是毫无感觉。"飞红呢?"
药研对于他的问题差点没反应过来,而后回头看了眼他身边的山姥切。
山姥切朝他微微点头,他才转向那名山姥切。"她把三日月引走了。"
闻言,对方眉头紧紧皱起。"往哪裡了?"
"那边。"
他才伸出手指向两人方才消失的方向,就见一道人影从他面前一闪,在眨眼时,原本还在眼前的山姥切已经消失无踪。
他愣了半晌,才些迟疑地开口。"……你相信他?"
山姥切沉默了下,最终回道,"大概吧。"
山姥切边跑着,边四处寻找着飞红与三日月的气息。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选择了什么,只能凭自己的冲动行事。
不得不承认,那名山姥切国广所言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被另一个自己逼着直视自己一直逃避面对的问题,感觉糟透了。他心想。
这时,前方出现一道人影,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兄弟?"
堀川愣了愣,"怎么跑得这么急?"
"飞红来了。"山姥切也没打算隐瞒,"三日月追上去了。"
堀川闻言又是一愣。"她怎么出来的?"
"不知道。"语罢,他转身又要跑去,却被堀川叫住。
"你要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山姥切依旧如实回答。
堀川盯了他半晌,然后轻声开口。"你若是去了,不是你毁了我们的计画,就是被杀死。"
山姥切沉默的时间哩,堀川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兄弟。"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的双手包复住。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堀川的面色有多糟。
"不要去。"
山姥切没有抽出手。
只因为对方眼中的哀求太过浓烈。
"我不想让计画失败,这样主跟兼先生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也不想看到你死亡。我已经承受不住失去。"
所以拜託你,不要去。
他第一次看到堀川如此卑微而脆弱无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