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上的人终归不是常人,是叔叔。
院子里场地空旷,为叔叔提供了先天有利的条件。南宫纯再是防守严密,无露破绽,面对叔叔的进逼,终究还是有些应接不暇。
我正在心里为叔叔喝彩的时候,南宫纯哈哈一笑,“上官钥,你使的这是什么招数?我可不知只学习将门武功,上阵杀敌的主帅竟会这些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技!”
叔叔冷冷启齿,“看来我得杀你灭口了!倒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好轻功。”
“不急不急。”南宫纯一边作防御,一边道:“我最精髓的轻功便是凌波微步,昨日已传给你家姑娘了,我死而无憾。”
叔叔不答话,御掌震下满树开得正艳的梨花,掌风一挥,那片片梨花皆化作利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往南宫纯的身上急射而去。
南宫纯移步避开,步法轻妙,饶是如此,他的左肩还是受了伤。南宫纯咬牙吃痛一声,凝息之际,他的手自腰间一抽,一柄长剑赫然在手。
我惊异一瞬,南宫纯的手里竟是一把百年难遇的软剑。
软剑体薄如纸,灵活体软。暇时圈于腰上,夏日可觉清凉,冬日能感温暖。冷制曾和我提起过,我识得他手里那货,那竟是江湖中失踪数年的御剑。
叔叔的脸色也是一变,定神时,南宫纯手里的软剑已经如鞭带直刺过来,灵活如游龙,刹时乾坤翻转,他竟一息扭转局势,败中取胜,潇洒自如。
我渐已明白南宫纯这经济霸主是一个幌子,他竟是江湖中人!或者,和叔叔一样,南宫纯虽经营商业,却也多有涉及江湖。
能将偌大的南宫世家打点周详,屹立于祁月国经济之林数年不倒,让世人望而生畏、啜嗟喟叹,可见他是个狠角色……我之前可真把他看轻了!
“叔叔,接剑!”我轻笑一声,手中的寒剑已经掷了过去。
叔叔接过我掷过去的寒剑,使出一整套连贯的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团光幕之中。世人只知叔叔深通兵法,疆场上从无败例,殊不知他的剑法精妙如斯。
我只见空中呼呼生风,两道人影交错。恍神时,南宫纯已落下风,叔叔似乎并不想恋战,招招凌厉狠辣,直逼南宫纯要害。
“哼!”听得叔叔冷屑一声,“还不交出来?!”
叔叔似乎在向南宫纯索物?
我蹙眉凝神,南宫纯昨日才到的钥亲王府,这两日绝不可能在钥亲王府上盗得什么。况且普通的失物,南宫纯绝不屑去盗取,叔叔也不会吝啬得去索讨。
看来,叔叔在这之前,和南宫纯便有交集了!今日叔叔之所以和南宫纯一见,两人便打了起来,也不止是因为南宫纯昨日来我闺房唐突我一事了。
在这之前,因南宫纯盗走了叔叔的东西,惹得叔叔生恨,也难怪叔叔对他出手毫不客气。
南宫纯虽已落下风,却不至于立刻被束手就擒,他风华绝代的一笑,“其他东西好说,那副画……和你做笔生意如何,你随意开价,那画,我要定了!”
叔叔满脸寒霜,“本王岂容人讨价还价!”
好像是为了一副画。
听这口气,好像是南宫纯盗取了叔叔的一副画!
我瞬时将南宫纯惊为天人,他可真有能耐,能将叔叔的东西,从叔叔的王府里盗走!我有些明白叔叔今晚初见南宫纯时,对他说的那句‘你竟然还敢来’,那几字的意味了!
南宫纯犹自不知死活的说道:“南宋国的风光真是旖旎啊,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连南宋的美人都那么娇滴滴的。可惜我晚生了几年,不然,也可和那画上的女子来一段浪漫的邂逅了。”
叔叔黑暗无际的瞳孔中一丝冷意缓缓凝聚,“住口!”
叔叔冷戾的打断了南宫纯的话,叔叔声音的决绝,让我有一刻恍然的以为叔叔这么急的打断南宫纯的话,是怕我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从南宫纯的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