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般往宫内走去,徒留楼隐和十夜在宫外。
龙塌上,焱逆安安静静的睡着,俊容难得的放松着,连嘴角都勾起些许的笑意,衣若尘拿下脸上的面具,那和焱逆一模一样的容颜是满满的悲伤。
他忽的跪在焱逆身边,将脸埋进明黄的锦被中,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小劣,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居然羡慕你的快乐,即使你被父皇摈弃在了皇室的门外,但是你却拥有我们都没有的快乐,你的身边有一个给你快乐的末夏,我看着你们在草原上奔跑,欢快的笑着,我的心里是多么的嫉妒,多么的渴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将你的血眸告诉依巴族,他们就不会借机肆虐你生活的地方,丫头的亲人就不会死,对不起。”
“在我看到丫头没有灵魂似得生活在伊人坊的时候,在他们将你误认成我将你带进宫的时候,我后悔了,小劣,我真的后悔了。”
“不是我不属于皇宫,是你不属于,你应该和丫头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活下去,我就把你的一切还给你,你带丫头走,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你醒来骂我,打我,你死了,我的罪找谁恕,丫头怎么办,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偌大的宫殿内,充斥着衣若尘的哭喊声,只是那句句话,都唤不回来焱逆的一次觉醒。
世事难料,心思纯水波澜,风花雪月,空贪杯欢无人听。
就在焱逆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之后,楼隐带着他所说的解药进入了宫中。
一粒药丸,安安静静的躺在楼隐手中,他扫过眼前怔仲着的衣若尘,悠悠的开口,“让他忘记一切,就能保住性命,虽然毒时有发作,但是不会危及生命了。”
“有用吗?这毒竟和记忆有关?”衣若尘不相信的看着楼隐。
“这是情蛊,蛊的根源便是末夏,所以让皇上彻彻底底的忘记她,方能保住一条命。”
衣若尘拿起那药丸,狐疑的眸光闪烁不定,挣扎不休,“楼隐,他会忘记一切吗?包括我们。”
“主公,这便是皇上自己的造化了,越是让他悲伤的事情,他就会忘得越彻底,反之,他还是会记得那些蒜皮小事。”
“这药,竟这么邪。”衣若尘捏住药丸,转身看向熟睡着的焱逆。
他该不该让他忘记她,若是忘记了,以后的一辈子,他要怎么过。
“这种忘记十分彻底,纵然刺激人脑也换回不起记忆,他只会觉得熟悉,却是没有丝毫头绪可以记得,这和末夏姑娘的暂时性失忆是不一样的。”楼隐点了点头,明眉大眼里露出丝丝无奈何不忍。
“那,那便让他忘了罢,忘了罢。”衣若尘将药丸递还给楼隐,眼睁睁的看着楼隐将药丸喂进了焱逆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