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缘尽香消

小女娃儿东奔西跑，先是为了她……不惜卖命当杀手，后是为了她……像一头饿狼……我在做什么？我竟然嫉妒起自己的女儿？”

    红泪湿润了古丽热娜的眼眶，心痛得无法呼吸，笑容亦参杂着几许苦涩。直至此刻，这个笨女人，还是没能看清自己深爱男人的……心。还是两个人的心，永远都是……隔着一层纱的距离？

    “这些都是你们萧家的烂珠宝！我不稀罕！我不稀罕！我一点都不稀罕！我们雪家女儿的嫁妆，应该由我姓雪的自己来办！”

    珠宝被弃如草芥扔入了湖中。这个男人，他在气什么？他又在怄什么？她只看得到，这个男人眼中燃烧的怒火，却不知，怒火为谁而烧？

    “你一句不稀罕，也就够了……又何必耍性子，浪费时间……回来扔掉这些东西？”

    “我不是在耍性子！我只是想你明白！想你知道！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十年来，我希望能终有一日，再吃你做的馒头！眼前有这么好一个机会，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错过的！”

    泪，划过脸庞，湿润了何者佳人的心？当一切都开诚布公，心亦如霁雯初晴，逾越了千年的等待，又何止回首看归人、一眼万年的深情？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她终是等到了，够了、已经足够了……

    笑容在唇间绽放，不再咀嚼着苦涩，如风中悄然开放的一朵水莲花，情到深处无怨尤，为痴、为情，原来，她亦可以笑得……这般美。

    不再逃避，第一次剖开心腹直面自己的感情，就仿佛换了个自己，开心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开言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个笨拙的男人，一下子竟不知如何自处，只缓缓取出包袱里的馒头——他这一辈子想要珍惜的东西，渡入唇边……

    “不能吃！馒头、罗刹掺了迷药的！”

    行为被阻止了下来，雪落轩辕犹豫了再三，颤抖的手拿起又放下，却又不得不……放下，眼前的机会也已经错失，自己终归是福分浅薄，无缘吃到妻子亲手为自己做的馒头。

    一声长骇，古丽热娜终是松了口气，幸好，还来得及阻止！妻子为丈夫担心，丈夫亦在为辜负了妻子的心意而耿耿于怀，两个人、一条心，兜兜转转，历经磨合，却是这般不经意……走到了一起。

    “但是，如果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你还会……愿意为我做馒头吗？”

    方是这样一个男人，许不下妻子山盟海誓，所求的也这般朴实无华；能给的承诺圈指可点，但都会一一的、努力的，办到。

    “我是不是……在做梦？”

    幸福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无法仰赖它的鼻息，聆听它的举步轻盈，只剩下诸多的不确定，更多的，是一再的、无以复加的肯定，交织盘旋在这个女人的脑际，欢庆着幸福的降临……

    “是真的！是真的！爹他请求你回到他身边！爹说……他要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