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芯恨得咬牙切齿,她一脚踢开了惇嫔,眼中如要喷出火来,杀意腾腾奔涌上心头,若有箭在手,必然要一箭射穿她头颅方能泄恨。
皇后暗自叹了口气,起身道:“是与不是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你见忻贵妃落水不救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然而你又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你若是不给一番解释,你让大家如何信服?”
惇嫔再次跪直了身子,哀哀道:“真的不是臣妾,皇上,您相信臣妾好不好,真的不是臣妾。”她的眼泪“哗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嘉妃道:“嘉妃娘娘,嘉妃娘娘您救救嫔妾,昨日黄昏,嫔妾在您那里啊,嘉妃娘娘。”
嘉妃跪身道:“昨日黄昏惇嫔的确是在臣妾那儿,可是用完晚膳后,惇嫔就走了,后面的事臣妾也不是很清楚。”
魏妍芯一把紧紧握住皇帝的手,恨声道:“皇上,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杀了她为莲姐姐报仇,她不死,臣妾寝食难安。”
皇帝看着她眸子中那数不尽的恨意,心痛、疼惜、怜爱一并涌上心头,淡淡道:“惇嫔,拉出去赐白绫!”
惇嫔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看着走进来的太监,她猛然扑上前抓住皇帝的衣裳,哭泣道:“皇上,皇上,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她拉开,往外拉去!
惇嫔努力的挣扎,哭着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答应过姐姐,不管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都不会赐死臣妾的,皇上。”
皇帝眉心轻轻一挑,伤痛、愧疚、同情、怜惜,复杂难言,淡淡道:“等一下!”
惇嫔推开两个人,再次跪到皇帝脚边:“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皇上,皇上您相信臣妾好不好?”
陆元香愤恨上前,拔掉头上的发簪就往惇嫔身上刺去,颖嫔、婉嫔忙拉住了她,劝道:“妹妹,妹妹先冷静些,不要太冲动了。”
陆元香紧紧的握着发簪,眼中浓浓的恨意恨得快溢出血来:“她不死,我一日都不得安心。”
惇嫔依旧摇着头,似乎想澄清一切,可是她的解释那么荒唐,没有人证,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没有人容得下她,她无助的目光落在皇帝冰冷的面目上,欷歔道:“皇上,臣妾以前是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可是臣妾从没想过要害人,皇上,忻贵妃真的不是臣妾推下水的,皇上!”
皇帝轻轻放开了魏妍芯,目光别向一旁,心里撕扯了一阵后,冷冷道:“惇嫔,去晓谕六宫,废入冷宫,永世不得探见。”
魏妍芯一怔,仿佛不可置信一般,错愕的目光直直逼向皇帝,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皇上,她可是杀了您的亲生孩子啊!”
皇帝回头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满满的愧疚道:“芯儿,当年慧贤皇贵妃去世,朕答应过她,不管惇嫔做了什么事朕都会网开一面。”
陆元香突然吼了起来:“那莲儿呢,莲儿就这么白白死了吗?她的肚子里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啊!皇上,您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皇帝握了握拳头,松开手轻轻揽住魏妍芯的肩,温声道:“芯儿,当年慧贤皇贵妃去世,你也在,她临死前那么祈求朕,朕不能不答应她,竟然答应了,朕就不能食言。”
魏妍芯静静地看着他,不可思议道:“那皇上答应臣妾的呢?皇上答应臣妾不会让莲姐姐白白没了呢?都不算数吗?”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的握住她的手,对着皇后道:“你先处理一下,芯儿,你与朕来。”言毕,不容她反应与挣扎,拉着她便离开了。
皇后对着两个太监道:“把惇嫔带下去吧!”言毕,她走到陆元香面前,和颜道:“庆嫔,你不要太难过了,这件事情皇上也没有办法,当年慧贤皇贵妃去世,你也在场,你是看着皇上亲口答应皇贵妃的,你放心,皇上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先养好身子,不要太难过。”
陆元香恨恨的将头别向一旁,沉默不语!
沈云轩站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元姐姐当心身子,咱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