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章 君要臣死臣便死

微微一惊，沉稳道：“皇额娘，臣妾真的没有害死五阿哥，臣妾也没有必要这么做，臣妾入宫这么多年，皇额娘还不了解臣妾吗？臣妾岂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毒害皇嗣呢？”

    太后淡淡道：“你竟没有，你就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若只是打着查真相的幌子等皇帝回宫来救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哀家容不下。”

    魏妍芯神色端然，镇定道：“皇额娘，臣妾没有害死五阿哥，臣妾现下没有办法解释，可臣妾相信，臣妾一定会查出真相，还望皇额娘给臣妾一些时日。”

    太后挥了挥手，语气极为冷漠：“不用了，哀家给不了你时日，你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你只有以死谢罪，皇帝不在宫中，一切都由哀家作主。”

    魏妍芯一惊，诧异道：“皇额娘不是说给臣妾三日的吗？今儿才第一日啊！”

    太后正色道：“哀家觉得不用了，你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哀家再问你，当年你让豫妃和慎嫔吃薏仁粥的用意是什么？”

    魏妍芯拧了拧眉：“是豫妃自己说薏仁补身子，臣妾便赐了些给她们，皇额娘，这件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太后好似轻轻哼了一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着，在内宫中安分守己才能保全其身，只可惜你进宫这么多年，还不懂得这个道理。”言毕，她的目光往外瞥了瞥：“进来。”

    一位宫女端着小铜盘走进暖阁，太后淡淡道：“白绫、匕首和鹤顶红，你选一个吧。”

    魏妍芯骤然一惊，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太后为什么突然要赐死自己？不是说好了三日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心下千万疑惑又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喊：不，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玥儿她们都还小，我若是死了，她们该怎么办？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太后见她在发呆，将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绫、匕首和鹤顶红，你选一个吧。”

    魏妍芯回过神，惊慌道：“皇额娘，您何需这般急着赐死臣妾呢？您当真觉得五阿哥是臣妾害死的吗？皇额娘，您给臣妾一点点时间，臣妾一定查明真相，一天，一天也行。”

    太后冷冷道：“没有时间给你，你选一个吧。”

    听得那不带任何温情的话，魏妍芯似乎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深深地绝望、深深的恐惧一并击来，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痛苦摇头道：“皇额娘，皇额娘您给臣妾一点时间吧，臣妾不能死，孩子们都还小，他们不能没有额娘，他们不能没有额娘照顾，皇额娘，臣妾求求您，您就给臣妾一些时日吧。”

    太后的手在小桌上重重一拍，气愤不已：“哀家说了，没有时间给你，你若是不选，哀家来给你选。”

    魏妍芯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心下痛苦不已，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涌上眼眶，顺着苍白的面庞静静地落了下来，那泪，不是因为她害怕死亡，是为了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孩子，她的孩子，璘儿才出生就没有额娘照顾，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只听外头“砰”的一声响，好似有人用身子撞开了门，陆元香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太后脚边，戚戚道：“太后，太后您不能赐死皇贵妃，她不能死，太后，她不能死啊，求太后三思，求太后三思啊。”

    太后没有丝毫要收回成名的意思，沉着道：“你若是去了，你的孩子哀家定会好好照顾，你若是一再挣扎，两位公主和两位阿哥即刻送去避暑山庄，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得回宫。”

    魏妍芯握紧的拳头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的心犹如掉进了腊月的湖水中，那么冷那么冷，冰凉刺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唯有一死，方能保住孩子的平安。

    她跪正了身子，忍着心中那痛不欲身的痛楚，出言道：“好，臣妾死，臣妾死了，希望皇额娘善待臣妾的孩子，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不会有人欺负，更不会有人伤害。”

    太后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却沉稳至极：“放心，孩子哀家一定会照顾好。”

    魏妍芯昂了昂头，好似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那拭干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计划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终究抵不过一个死字。生生死死已茫然，生也好，死也罢，只要能让身边的人平安无事，死就死吧，死有何惧？死了一了百了。

    她缓缓松开袖中的拳头，伸手端起了拿杯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