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惑的族中长老,似乎都有亲自上阵杀敌的渴望,当然,也只局限于渴望罢了。
又商讨片刻,见再无进展,珈瀛便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又令珊渡、居殊二丞与石不语一同留下,商议之后的事宜。这水族的族长,却与他族的族长之位,有些不同,严格来说,珈瀛实际上是担着族长之名,行君王之实,其真正的权力,却比另一位族长南兰要大上许多。因而,尽管部分长老置疑族长为何会让一个外人留下商议机密大事,却也只能于心中暗自嘀咕,不敢开口反对。
“族长,如今计议已定,不若便让我召集兵马……”那居殊性子甚急,在一处密室内才谈得几句,便于珊渡的不屑笑容中,急急请命道。
“不妥,以现下的形势,只怕我军的胜率不大吧!”他话音未落,一旁的珈涟已皱眉摇头道。
“这……恐怕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吧!只能拼死一战!”居殊声音一滞,随即又挺起胸膛高声道。
“不急不急,想必石不语公子必有妙策!”珊渡方才吃了些暗亏,此时便笑吟吟的望向轻曳着羽扇的男子,颇有找回场子的意思。
“这个嘛……”石不语微微眯起双眸,神态写意之极,悠然道,“小生以为,我等当向外借助援兵之力,而后两面夹击,将盘踞于洋犊岛上的刹军一举击溃。”
“援兵?哪来的援兵?”珊渡拉长了嘴角,显然毫无赞同之意。
“不语,你说的,莫非是……”珈涟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侧身盯着对方胸前微微闪光的玉牌。
“正是如此!”石不语轻轻点了点玉牌,“有了这突然杀至的援兵,若再事行机密一些,未必不能败敌!”
珊渡与居殊面面相觑,浑然不知那两位到底在商议什么,两位政见一向背道而驰的重臣,却在此时,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岁月不饶人”的感慨。
过得片刻,还是居殊当先开口道:“公子既已有了良策,那么,我这便去将那刹族使者驱逐出去,如何?”
“不忙!那人还有些用处!”石不语摇头微笑,向着肃容而坐的珈瀛道,“还望族长能略施手段,将那使者拖得越久越好。”
“这倒也不难!”珈瀛点头道,“只推说我族族民迁出四岛还需些准备便可,只是,不知公子需要多少时日?”
“这个嘛……想来两旬应该足够了。”
“两旬?似乎长了一些,不过,我尽力而为吧!”
“好!”石不语霍然起身道,“既如此,明日我便起程,往海外去寻觅援兵,还望贵族连夜准备物质!”
“此事便由我来办理。”珊渡起身应允,随即转向石不语,肃容道,“再者,我还有一事,不吐不快。”
“请讲!”
“老实说,老夫对公子的妙策,至今不敢苟同。不过,既然族长已经决定,我等也惟有尽心执行。”珊渡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忽的咬咬牙,单膝下跪道,“还望公子竭尽全力,莫负我族之冀!”
石不语闻言一怔,只觉得这生性懦弱的左丞,竟也有刚烈的一面,连忙双手去扶,面色肃然道:“长老放心,但小生有一口气在,必不负贵族之托!”
便在此时,忽听得南兰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老板!”
“我在这!”石不语苦笑一声,急忙应道,这饿死鬼投胎的小貂又饿了吗?
“老板!漪灵醒了!”
“啊!”石不语一惊,顾不得行礼告辞,跳起身来如旋风般冲了出去,珈涟慢了半拍,随即提着长裙追了出去。
那石像一般坐在上方的珈瀛怔了片刻,忽的向着左右二丞笑道:“如此看来,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巨浪拍打的崖壁上,徐徐现出一位穿着着丝状轻甲的女性,相当诡异的是,令人心魂跌宕的半身完美曲线下,却是蚕虫般的恐怖下身。见到四周无人的空阔环境后,她微微一笑,轻轻拍打着手心……
断断续续的呼啸风声中,数百道拥裹在风中的淡影迅聚拢在一处,随即凝结成青色的人影,双足离地数尺,在空气中轻轻的摇曳着,那轻盈的姿态,几乎令人怀疑他要随风而去……
“事情如何了?”浑厚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身着赤色重甲的雄壮男子,背着双手,如履平地般,在陡峭到近乎笔直的崖壁上,闲庭信步般的踱了上前。
“一切,都如君上设想的那样……”蚕女与青影对视一眼,同时躬身道,“只是,公子,您怎会到了此处?”
“杨广命我起兵征讨程行烈,却恰为我脱身寻了个莫大的借口。”
“原来如此!有公子在,君上之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但愿如此吧!”那男子不再多言,只静静望着咆哮的海面,过得许久,忽的轻声叹道:
“何当如海,来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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