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各路诸侯的迷惑,便是此时已卷入纷乱的各宗门人,恐怕也搞不明白,自己这些原本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究竟是怎样从幕后走到台前,成为争执焦点的。//Www、QΒ5.com//不过,迷惑归迷惑,不解归不解,这场纷争很快便由最初的温和辩论转向火药味十足的争执,到得最后,一些性子较为火暴的宗士,更是几乎要动起手来,只是顾念到下方的许多“观众”,方才勉强按捺下来……
“不语,我去劝上一劝……”凝寒不愿看到宗门在群雄面前丢尽颜面,当下沉吟片刻,便欲上前几步。
“师父,你不适合……”石不语急忙拉住她的玉臂,轻声阻止道。御兽宗向来与音、文等小宗关系密切,滨海又与西原关系良好,倘若冒然出面,只怕劝解不成,反倒引起术、阵几宗的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凝寒也知他说得有理,但眼见各宗争执越发激烈,甚至已到了彼此贬低与讥讽的地步,不免忧心忡忡。珈涟仰面望向西南,微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忧,主事的人来了……”
果然,话音未落,便听得遥遥一声长啸,钧鸿子于天外疾射而至,使了个千均之法猛然下坠,地面剧震不止,倒逼得搅在一处的众多宗士后退了数步,气势为之一滞,连带火气也消了几分。
火气稍降,头脑自然也跟着清醒了许多,这些宗士环顾四面,见得下方群雄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均是面色一红,添了几分惭愧。钧鸿子也不愿多加责备,只淡淡道:“我已护送器宗诸人离去,幸好,他们离去的早……”
此言一出,众宗士更是尴尬不已,纷纷轻咳徐行,散了开去。净尘子却犹不甘心,低声道:“师兄,不是我等故意生事……”
钧鸿子抬手阻止,转头望了翰墨、叶翟几人一眼,方才沉声道:“公道自在人心,我门下弟子,终究没有百死的道理。不过究竟如何处置,也不必在这一时计较,你且随我归山!”
净尘子微微一怔,勉强应诺,率了一干门人,飘然离去,便连告辞二字也不愿再多说。而术宗既已归去,其余各宗亦是觉着无聊,当下纷纷四散而去,片刻之间,便已走得精光。石不语在旁观望,见他们大多面色铁青,毫无寒暄之意,心知裂缝已然出现,只怕日后倒有一番麻烦,不觉为之叹息……
宗门既已散去,仍然立在原地的各路诸侯,也不免意兴索然,眼见那位阿吉经得简单治疗后,重又提着链球步出阵来,群雄面面相觑之余,又是沮丧又是无奈。沉默半晌,建川王吴可玄当先拱手道:“孤家对于玉玺没什么兴趣,便先行告辞,追击楚军去了!”
说罢,他便率先领着数千人马,先行离去,而被他这么一带动,本来就纯属看客的几路小诸侯,也纷纷拱手告辞,不消片刻,山丘上便只剩下了程梁、苏阳、金提、三路人马与西原军互相对峙,至于滨海,则是在旁做了个看客,摆出两不相帮的架势。
见得如此,这几路诸侯便是再不甘愿,也知今日讨不了好去,当下商议片刻,便即散去,沈达临行之前,却又回头望向李秀宁,轻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李小姐果然了得!他日若有机会相逢,孤家还要再领教一番……”
秀宁微微一笑,在马车上躬身回礼,并无言语。只是那位险些丧命的沈通,却是满腹的不平,在旁低声道:“爹爹,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那小丫头部下不过三千余人,大将也受了伤,我们现下召来那支……”
沈达冷冷扫了他一眼,皱眉道:“莫要再说!那支奇兵费了为父十余年的工夫,不是用在此处的!申兄弟,你送他回营,我自领兵去追击楚军!”
被他肃然喝止,沈通不敢再多言,顺从的退开了几步,但眼眸之中,仍然藏着抑制不住的不甘与怒火。申公义知他心意,徐徐放慢马速,陪在他身旁,低声道:“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于一时。”
沈通苦笑一声,回头眺望,眼见石不语被诸女拥裹,正嬉笑着行入西原阵中,不觉更添愤懑,怒道:“滨海分明与西原联手做戏,使诡计得了玉玺,叫我如何甘心!李秀宁先前还束手无策,自从和那厮私谈之后,突然就提出什么单挑,其中一定有鬼!”
申公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然知道那厮指的是谁,当下微微沉吟,迟疑道:“公子所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眼下,玉玺已落入他们手中,我们恐怕……”
沈通勒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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