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勒着缰绳,恨恨道:“谁说没有办法,只要爹爹肯出动……恩,申叔叔,我若没有记错,那支人马正是归你掌管……”
申公义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摇头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若被你爹爹知道,我无论如何也担待不起!”
沈通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哪肯舍弃,当下抓着对方的手臂,急切道:“申叔叔,爹爹一向视你为兄弟,便是知道也不会如何责怪你!再者说,若是我们能够夺回玉玺,定是大功一件,爹爹赞赏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罚!”
被他如此游说了片刻,申公义似乎也有些心动,踌躇道:“这……不知我们,能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沈通见他语气松动,不禁大喜,连忙道:“西原军的主力已追逐楚军去了,我料想他们必然会前往汇合,我们的奇兵速度快上几倍,只要紧紧追赶,便能在半路拦截。至于战力么,申叔叔,你亲自训练的军队,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
申公义沉吟片刻,终于轻轻击掌,低喝道:“罢了,便赌上一次!公子,待他们行远,我便发出信号召集部属前来!”
正如沈通预料的一般,眼见诸侯散去,松了一口气的秀宁便告别滨海群豪,引兵去与主力汇合,石不语难得见到女儿,不愿立刻分离,便领了诸女陪同护送,顺便也让漪灵为阿吉治疗一下伤势。
一路迤俪行去,沿途望见多少残躯、野火、破甲、断枪,令人心头不忍,生出许多感叹。诸女中除了莫愁、幽姬与安素之外,均是面色黯然,微微垂首不语,石不语更是收起了向来的嬉笑,忿忿道:“杨广那混蛋,自己寻死也就罢了,还要拉这么多人为他陪葬!”
珈涟行在他的旁侧,闻言轻轻摇头,叹道:“不语,即便杨广死了,这一切还是不会改变的……”
众人微微愕然,但很快的,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事实上,经得此次一役,杨广虽然侥幸逃脱,但也已苟延残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此,今后一段时间内,中原将面临着群雄逐鹿的局面,到时兵戈纷起,只怕受到牵连而丧生的生灵,还会远远胜于今日此役……
“一将成功万骨枯!”石不语不觉如此轻吟,顿了顿,又道,“一将尚且如此,那么一个皇帝呢?我前世读那些小说,常见作者笔下的主公叫嚣着征服大陆、拯救百姓……现在想来,恐怕百姓在被拯救前,已经被牺牲得差不多了……”
他这话,说得也有几分俏皮,但诸女听了,却全无笑意。唯有南兰抛着手中的银两,轻笑道:“如果那些百姓知道自己会成为牺牲品,你猜,他们会不会喊着‘放过我,别来拯救我,让我痛苦下去好了’……”
这句话,终于让众人露出了一丝笑意,石不语精神一振,转头看着身旁马车中的秀宁,微笑道:“所以,我们要尽快帮助宁儿平定天下,速度越快,死的人便越……”
便在此时,忽听得前方石林后传来一声轻哼,一个身影冷冷道:“惺惺作态!你若那么关心百姓,倒不如劝你女儿交出玉玺,归降苏阳!”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变色,登时勒住马匹,德容急急挥手,数千精骑齐齐从两面迂回奔过,挡在马车前。石不语早已听出那人的声音,当下轻轻催动玄墨,上前几步道:“沈公子果然执着,苦苦追寻而来,便为了一块破石头?”
诸女闻言,齐齐抿嘴轻笑,那藏在石林后的沈通受了刺激,当下再顾不得许多,径直催动千余罩着绿袍的轻骑行了出来,一字排开,挡住众人的去路。申公义提枪立在阵前,高声喝道:“李小姐,我等不欲多事,你交出玉玺,便可离去!”
秀宁在马车中听了,冷笑一声,当即回应道:“我也不欲多事,你交出沈通的狗头,便可离去!”
申公义闻言一怔,还未来得及应答,沈通已勃然大怒道:“小丫头,你莫要欺人太甚!以为仗着那个关系不清不楚的义父,便能耀武扬威?今日,定要叫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秀宁最恨的便是别人辱骂石不语,闻言登时面色铁青,掀帘喝道:“吉哥哥,替我取了这厮的狗头回来!”
阿吉闻言,二话不说奔出阵来,手中链球挥舞数周,忽的一声大喝,猛然砸将出去,犹如陨星一般,直直撞向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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