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太后枯瘦宛若爪子的手中抽出,忍着剧痛和心中怒气,**着说:“朕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母后此时应当在自己的宫中安心静养。”
太后的脸色僵了一下,左而言右地说:“哀家知道你是不想让哀家担心,只是你到底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知道你出了岔子,哀家怎能安坐?”
“若不是哀家替你打点着前事,这前朝后宫不知要生出多少乱子!哀家这都是为了你的一片苦心啊!”
太后说着就不住的抹眼泪。
祁琮见了,眼底心底皆是讥讽。
都是在宫中做戏了一辈子的名角,谁还看不出谁是虚情假意呢?
他闭眼遮住了眼中复杂,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缓。
“这么说来,朕还要感激母后辛苦了。”
太后抹了一把眼泪,赶紧说:“辛苦倒是不至于,只是皇上病着难以处理朝政,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不好,为稳妥起见,皇上还是赶紧把太子的人选定下来吧,这样一来,一是可稳朝中人心,而也是稳固社稷之本,也可让皇上安心静养,早日养好了身子才可继续主持朝纲,皇上以为哀家的想法如何?”
话说得好听,可实际上,却是已经认定了祁琮命不久矣的事实。
若不是太后理智尚存,知道这时候不可太过分激怒祁琮,估计出口的话就不是让皇上立太子了。
而是让皇上择出新君。
太后的言外之意,祁琮自然能听出来。
正因为此,他才更觉得心凉意狠。
他的好母后,这是在盼着他赶紧死呢……
祁琮意味不明的从喉咙中挤出了一声冷笑,慢悠悠地说:“那母后认为,三个皇子中,谁可担任君王大任?”
太后来之前就把人选想好了。
听见祁琮这么问,想也不想的就说:“三皇子年纪虽是诸皇子中最为长,可心性怯弱耳根子软,当不得重用,六皇子自幼丧母,母妃身份是宫女出身,血脉卑贱,也不可作为考虑之选。”
祁琮哦了一声,说:“这么说,母后是认为十一皇子可担大任?”
太后含笑点头。
“独独这十一皇子确实不错。”
似乎是怕祁琮不信自己的话,太后补充道:“十一皇子虽年岁最小,可打小就机灵聪慧,母妃出身清流世家,血脉尊贵,只要稍加教养,日后必可成材。”
祁琮看起来像是认真的想了一番,面露为难。
“可十一皇子今年才五岁,是否太年幼了一些?”
太后听出祁琮的迟疑急了。
她红着眼睛说:“年幼些怎么了?”
“正因为年纪小,日后才有不可限量的成就,你身为小十一的父皇,怎可小瞧他的本事?”
祁琮静默不语。
太后却是难以忍受这样的煎熬。
她在祁琮的耳边说了一堆关于十一皇子的好处,最后更是明里暗里的暗示祁琮,不早早的立下太子,一旦他出了事儿,那宿城可就要乱了。
毕竟叛贼鲁王,和京城的镇南王府对宿城一直虎视眈眈。
谁也不敢小瞧这两方的实力。
祁琮似乎是被太后说得动摇了,挣扎了一番才说:“母后的话朕记住了,只是立储君一事事关重大,朕还要召集大臣们商议后才可决议。”
太后再心急也知道这是必要的步骤,只能按耐着心里的急不可耐安抚了祁琮几句,一步三回头的抹着眼泪走了。
太后刚走,先前被太后警告的太监就迟疑着说:“皇上,太后娘娘的话……”
“朕知道。”
祁琮满面阴沉的打断了太监的话,狰狞冷笑。
“朕的好母后,是真的把朕当作了三岁孩童在糊弄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再聪慧能聪慧到什么程度?
五岁稚龄,别说是担***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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