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摇头,“当时时间紧迫,先生只说逼得他不得不离开乌沙镇的,是安王的二儿子贺炯昭,只能由此推测假安自远应与安王府有关。具体的得等先生到了,再详谈。”
听了沈戈的话,林如玉心头一沉。难道假安自远真的是安王世子,他假扮安自远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林如玉预感到,真相或许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沉重。
沈戈见林如玉的睫毛不住颤动,便知她想到了什么,放轻了声音安抚道,“若真是那样,咱就见招拆招,实在斗不过咱就跑。树挪死人挪活,咱北上一千里挪到天子脚下过日子,莫说是安王府二公子,就是安王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林如玉闻言豁然开朗,“你说的对,真到了那一步,咱们走,他们也别想好过。”
听到她说“咱们”,沈戈开心得差点跳起来,“二妹说的对!”
林如玉脑袋里冒出无数个让安王府不好过的点子,抬眸见沈戈也是一脸斗志,对他更加佩服了。
自己曾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里生活了十七年,对皇权的畏惧淡了许多,若非如此,此刻自己定已吓傻了。
安王,当今万岁的叔叔,正统的皇亲国戚。这只一点,便能令人绝望。
但生于大夏长于微末,十七年里见识了这个世界黑暗残酷的沈戈,与皇权对上却能如此坚毅乐观,怎能不令林如玉钦佩。
同样是十七岁,自己远不如他。
被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这么看着,沈戈心里的话快要压不住了。
他想问她,嫌弃不嫌弃他是个无父无母无家无族的乞儿,愿不愿跟他白头偕老。若她愿意,沈戈愿把心都掏给她,他一定会让她过上不比林家差的日子。
偏在这紧要关头,房氏身边的丫鬟跑来送信,“姑娘,夫人醒了。”
林如玉高兴起身,“沈哥先在此稍坐,二叔很快就回来了。”
沈戈看她脚步轻快离去,既遗憾又庆幸。万一自己开了口她不愿意,以后怕是连她的面都见不到了。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呢。
林如玉出了园子,吩咐云鹃,“去外院把我大哥请去观石亭,再送几样茶点过去。”
林如玉到了母亲院中时,见泉婶子正扶着她,在院里慢慢溜达。林如玉紧走几步上前,扶住母亲的另一只胳膊,“娘现在可觉得哪里不适?”
“感觉轻快了些,想动一动再用饭。”房氏的声音虽还是有些虚弱,但听着确实比早上好多了。
林如玉开心道,“郭大人开了药方和食补的方子,还会给您每日施针,您很快就能全好了。”
房氏恨不得马上就好,把放在女儿肩膀上的担子卸下来,“娘听说郭大人只带了一个小药童过来?”
林如玉回道,“是。二婶指了林风带两个手脚勤快的小厮过去伺候着,吃用都是最好的。”
房氏放了心,又溜达两圈才回房用饭。
林大福到观山亭中时,沈戈正靠坐在栏杆上用点心喂鱼,池塘里各色锦鲤围在亭下争食,十分热闹。
沈戈问大福,“你喜欢哪条?”
大福指着水中那条胖胖的,黑白花的锦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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