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哥哥,有饭吃饱就知足了。骗人总归不好……”暖儿并没有太多喜悦,乖乖的看着方徊。
方徊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暖儿,轻轻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汴梁留不得,我们需要更多的钱财。”
暖儿嘟着小嘴没有继续说话,抬头看了下日头,径直走到院落一角,拿起小斧子。
额……这是要劈我吗?方徊愣了愣。却见杨婉儿劈起了木柴,还未发育好的身材随着劈柴的动作,隐隐可可,若隐若现。
再过几年就是个美人呐。方徊边喃喃自语,边走过去,问道:“杨叔和大哥哪里去了?”
四月里午后太阳正赤,暖儿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细微的汗迹,答道:“去了马行北街看病,怕是酉时方能回来。”
方徊正要说话,却见杨安和一个高大壮实的青年推着木车进了院子。杨青躺在木车上,气色倒好了许多。
方徊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暖儿也忙起身跟着走上前。
“唉!人太多,排着长队列都快到旧封丘门了?又有使钱的人家占着先,便是守到明天也轮不到!”杨安叹气说道。
“徊大哥!”那壮小伙脸上憨憨的,带着喜悦走了过来,“杨叔说你回来,俺还不信,终于见到活人了!”
方徊哭笑不得,哪来的小伙子,这话说得怪怪的。
“这是邻居王三叔家的二哥,平时呼他二猛,与你最为要好……”暖儿在一旁提醒了一下。
方徊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兄弟挂念!”又对杨安道:“杨叔莫急,能使钱做的事便是小事。”他从搭链里取出一锭银子,交与杨安手上。
摸着光滑的银锭如女人洁白的光腚,杨安两眼瞪的大大的,手都都抖了起来,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多钱财了。二猛也是看的两眼发直。
暖儿连忙说了前因后果,二人方才回过神来,徊哥儿因祸得福啊!
杨安与二猛便又推着杨青往马行街去了。
杨青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晓得自己这一天被推来推去的。
暖儿为方徊做了些热食吃了,自去忙活女红。
小丫头让方徊触动了感情。前世里他一直想着找一个有传统操守的女人为妻,性格温润、贤良美丽,如今到了这个时代,暖儿无疑符合了他心目中的全部标准,甚至更好!
虽是短短的一天时间相识,却像相守了几十年那般,暖儿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里踏实。
一定要娶暖儿为妻!方徊暗暗下决心。谁也不容许触犯她!马六什么的统统滚蛋去死!
他寻了根长木枝,用小斧子削成木矛,在院子里耍了起来。原本削成木棍,想着木棍威力太小,不如木矛直来直去、一击致命!
前身徊哥儿的体质还挺硬朗,虽然败光了家财,在吃上却毫不含糊,营养好,常打架,打磨出一身腱子肉。方徊耍了半晌也不觉得多累,只是腿上伤口牵扯有些疼痛。
方徊咬咬牙坚持着耍矛,前刺、再刺……胡六那些人肯定不会罢休,自己必须加强锻炼。
耍过木矛五百次,便做了起了俯卧撑。后世里他只能做出二十个俯卧撑,没想到现在轻松过百。做完二百个,又在院子里小跑起来。
天黑时杨安与杨青方才回来。经过郎中的诊治,用了上好的药材,杨青面色好了许多。
杨安带回的伤药,方徊自又一番涂用,一天很是疲累,便早早的睡去了。
几天里胡六那些人并未找上门来。
方徊每日加强着锻炼,随着腿伤的恢复,不断的加大强度。已是每天突刺两千次,做五百俯卧撑,在小院子里跑二百圈。
暖儿熬夜几天,眼睛红红的,为方徊赶做出一身提花布衫和一身窄袖狭身的粗麻布衣,让方徊好一阵疼惜,小丫头真是……
暖儿喜欢在一旁看着徊哥儿锻炼。往日闷在屋里做女红,脸上有些苍白,如今红润起来。阳光正好时候,她便搀扶着杨青出屋透气,晒晒太阳。
这些时日,杨青话语虽少,却没了先前那般颓丧,自从被方徊骂过后,他开始思索自己的价值。尤其眼前徊哥儿不停锻炼打磨的场景,不断的刺激着他。
他嘴里喃喃道:“我要继续读书科考……!”
正从他旁边跑过的方徊听到后差点摔倒,心里暗骂:这厮货……
“嘭~嘭~嘭~”院门被拍响了。
方徊警惕的提起木矛走了过去。
暖儿跑过去正要开门,方徊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方徊大声喊道,先从声音上压倒对方。
“潘楼小絮儿,暖姐姐可在?”门外尖尖的声音。
方徊松了口气,对着暖儿苦了下脸,这女人手劲好大。
暖儿打开门,一个大汉出现在眼前,方徊放松的肌肉倏然紧绷了起来,握着长矛正要上前。
一个画着薄妆的小丫头从大汉身后走出来,约莫与暖儿一般大。便是在封宜奴手下伺候的女使小絮儿。
她一眼就瞥见了如临大敌的方徊,心中轻薄道,好粗鄙的武夫,没见过世面。
暖儿忙向小絮儿打着招呼,礼让着她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