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就是我怀疑那个醉汉的地方,要知道我们都是护卫,对周围的环境应该是相当警觉的,包子铺里的醉汉绝对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可是那个醉汉就是这样突然冒了出来,我很惭愧,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原本是坐在哪里的,只记得他在跟慕江纠缠了一会之后就被伙计哄了出去。”
皮毅正好从厨房出来,他诧异地问道:“大人,你在找什么人吗?”
段飞嗯了一声,问道:“皮老板,你可记得前日有两位客人带着几个从人来你铺子里吃包子,其中这一位跟一个喝醉的客人纠缠了一会……”
皮毅讶道:“记得呀,那两位公子经常来我铺子里买包子,有时是两个人一起来,有时只有大公子……哦,我记起来了,那位小公子就是……”
皮毅向站在段飞身后的永福公主望去,永福公主刷地一声展开了折扇,遮住了半边脸,说道:“皮老板,我就是那个小公子,我哥哥失踪了,现在大人在问你话呢,那天跟我家随从慕江吵了几句的那个酒鬼可是你店里的熟客?”
“大公子失踪了?哟,那可不得了,前天的事我还记得,包子铺里出现酒鬼可不常有,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酒鬼就来过那一回,要了两个猪肉包子和两个豆沙包一碗豆浆,我也没见他喝酒,原本还挺正常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起酒疯来了。”
看来那个醉汉真有问题,段飞追问道:“老板你还记得那个醉汉坐在什么位置吗?”
皮毅道:“当然记得,他就坐在我眼皮底下……最靠近柜台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我觉得他不是好人,就特别留意着,后来他不知为何突然起身,被这位爷撞了一下,两人就吵了起来,我上前劝说,多给了他两个肉包子,他嘟囔几句转身就走,桌上的豆浆还剩大半碗,包子只吃了一只,我还担心他出去乱说坏了我皮记包子铺的名声,大人怎么突然问起他来?莫非是他把那位大公子给拐走了?”
段飞基本确定那个装醉的家伙就是胡杰的同伙了,他追问道:“皮老板,你还记得那个醉汉长什么样子?身上有何特征吗?”
皮毅想了一会,摇头道:“那小子没什么特殊的,大约二十出头,身子挺壮实,身上穿的衣服打着补丁,脚上穿着麻鞋也有些破,似乎日子不太好过,可能是干苦力活的,若是再见到他我就能认出来,叫我说我不知该怎么说好。”
段飞点点头,又问慕江道:“慕江,你与那人正面相对,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慕江苦笑道:“大人,那家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上也没有什么疤痕、胎记,他满口酒气熏得我都想避着他,哪会去注意他长什么样?”
陆炳答道:“大人,我倒还有些记得那人的相貌,大人给我纸笔我可以把他的相貌画在纸上。”
段飞欣然道:“好,王佐,找纸笔给他,老板,店里可有茅厕,带本官去看看。”
“有,有,有,就在店后的院子里。”皮老板把段飞引到了店后的院子里,必经之处就是柜台旁的通道,那个醉汉所坐的位置足可监视到店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人想到后院去,他都可以及时拦截,这是一个精密的计划,这里果然很可能就是兴王被掉包的地方。
段飞心中盘算着,漫步走到后院,只见后院东边花木茂盛,几乎完全遮掩住了茅厕,很多人嫌东厕脏臭,在茅厕旁种上花草遮掩,花香还可以冲淡臭气,这样一来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来去都不会犯恶心了。
段飞就没打算进去,他回头对紧跟在身后的石斌道:“你们进去查看一下,那位大公子可视化会武的,要想制服他可能不那么容易,或许会有什么痕迹留下,再瞧瞧可有翻墙出入的迹象,然后出来向我禀报,这一次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石斌他们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一人拿了一支火把,快步走向花木掩映的茅厕,段飞微微一笑,突听背后有人幽幽轻叹,段飞回身一看,只见永福公主就站在自己背后,两人相距不足一尺,永福公主蹙眉望着微有火光透出的茅厕,说道:“段大人,哥哥真的是在这里被人掉包的吗?”
段飞点点头,说道:“陆炳说过,除了这里大公子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看这里的环境,还有那个醉汉出现的迹象,大公子在这里被人掉包的可能性很大。”
永福公主黯然道:“哥哥身强体健,练有武艺防身,平时还很小心谨慎,怎么想得到,他竟然在这么一个熟悉的地方,突然就无声无息地被人害了……”
段飞道:“主要问题还在胡杰身上,他是大公子信任的护卫,他突然出手加害大公子,大公子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防备的,除非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否则谁能随时防备来自背后的暗算呢?师爷请看,茅厕旁的院墙并没有多高,倘若我估计不差,大公子就是在这里被人弄晕,然后从墙头送了出去,那个假冒大公子的人多半也是从墙外爬进来的。”
段飞话音刚落,就听到石斌的声音从墙头传来,说道:“大人,我在墙角、墙上、墙头都现了被人蹬踏过的新痕,定是有人曾经在不久前翻过墙头。”
段飞大声问道:“那些痕迹是在墙外现的还是墙内?可以判断出目标是从外面进来还是从里面出去?或两者都有?”
石斌答道:“脚印有好几个,多是在墙外壁上现的,目标应该是从外面爬了进来,没有爬出去的迹象……哦,等等,墙头上有擦拭过的痕迹,难道目标擦去了脚印?那为什么别的脚印又没有擦去呢?大人,我再观察一下。”
段飞回头向皮毅问道:“皮老板,你家里经常有不之客翻墙入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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