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
他觉得,自己在失去她。
还是……他已经失去她了。
此时他恨自己没有关于叶南月的所有记忆。
他只记得她那些憎恶嫌弃的话,完全想不起一点儿有关两人之间相处的情节。
他连他们第一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场情事,都不记得。
如果记得,他就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如果记得,他就知道该怎么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
可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不想失去她。
他,爱她!
即使没有记忆,他也还是爱她的。
“南月,我爱你。”他轻声开口,满目深情。
叶南月摇头,“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爱。时闻野,如果对方不是江棠梨,是别人给我下药,你会怎么处理?”
时闻野:“……”
“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动手了,对方乃至对方的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可如果是江棠梨,你就不会。你顶多只会……只会和当初警告我一样,警告她。”
“在你的心里,她和我处在同一位置。”
时闻野摇头,沉声坚定回答,“不是的。”
叶南月没有管他的话,而是含笑摸着他的脸,流连轻触,“可我叶南月不要这样的感情。我说过,三人行的感情太恶心了。”
“……”
时闻野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那股疼痛再次席卷而来,不仅仅是脑袋,仿佛全身上下都在疼。
疼得他脸色瞬间煞白,他咬紧牙关,呼吸也渐渐加重。
“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江棠梨再敢对我下手,时闻野,不管你保不保她,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她推开他压在肩膀上的手,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时闻野。
浅笑,柔声开口,“宋家寿宴,我们作为夫妻,当然要同行。”
她转身离去的身姿果决,仿佛刚才那个缠绵旧情和柔声细语的女人都不是她。
时闻野看着叶南月窈窕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叶南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
风知礼端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对面坐着的时闻野,“这段时间,你来的很勤啊!”
时闻野垂着眸,额前碎发微微晃动,“找到了吗?解除我催眠的东西。”
“很遗憾,没有。”风知礼遗憾摇头,“其实这个催眠对你影响不大,你能够正常生活,正常社交,大部分的记忆都会在接触当事人的时候,回忆起来。”
“没有。”时闻野闷声打断了风知礼的话,他抬眸,黑眸平静,和浑身气息凌冽。“我看到叶南月,记忆没有恢复。”
又是叶南月!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时闻野的反常,都是在遇到叶南月之后。
“没有记忆,你们可以重新开始啊!”风知礼觉得这不是大事,“你们是夫妻,有感情基础,相处起来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时闻野摇头,“我要记忆。”
风知礼:“阿野……”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恢复有关叶南月的记忆。知礼,无论你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