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弗朗索瓦听完,脸依然青着,嘴唇蠕动,却没有再说什么,一转身,点着拐杖笃笃笃地走了。
武媚走下台,贝拉小姐略带着惊奇得看着她,“武湄,你可真让人惊奇。”
武媚笑笑,“这没有什么,我就是受不了别人看不起我们中国人。贝拉小姐,您能再带我去看看别的馆吗?那些埃及的、罗马的什么的。”
“非常荣幸。”贝拉伸出手,挽住武媚的胳膊。
侯爵夫人在后面颇有些酸溜溜得对卫泱说,“看起来我的外甥女儿也喜欢上你的亲密朋友了,真让人不敢相信。”
后来,在侯爵夫人给卫泱的母亲的一封信上,她写道,
“我亲爱的朋友许:
您的最亲爱的儿子、我最亲爱的教子泱,我在巴黎不仅见到了他,也见到了他的一位亲密的朋友,是女性,许,意外吗?很意外吧!想想看在卫泱从上幼稚园开始,就有多少女孩子围着他转,哦天哪那些大大小小的热情的女孩子们!曾经有一度我们都害怕因为这些女孩的过度热情和追逐,卫泱会患上‘恐女症’。可是他没有,谢天谢地他没有,他带回了一个女孩子,来见我和贝拉。
这个女孩子,说实话,我见第一面时并不喜欢,不仅仅因为她是地道的中国人——我向圣父圣灵发誓我并没有看不起有色人种的意思,可是她竟然连英文都不会说,不是说不好,是彻底地不会说。想想看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说明这女孩在中国并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对不对?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是很喜欢她,或许你要说,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可是你知道,我曾经、不,现在,也是多么得希望卫泱能够和我们可爱的小贝拉在一起——现在贝拉居然也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哦天哪,这真让人不可思议。
我现在就来讲讲前两天在卢浮宫黄永玉老先生画展上发生的事,亲爱的许,如果你当时在场,肯定会用你那活泼的笑声尽情地大笑的,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你那欢快的笑声了……
好了,我的朋友,我已经如实得告诉了你我这次见到你最亲爱的儿子、我最亲爱的教子卫泱,和他亲密的朋友的事,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我既为卫泱感到高兴,又为我们的小贝拉感到辛酸,同时还有些担心,这个女孩,纪家家族不会接受她的,可是卫泱好像对她很笃心,当然,如果她只作为他的一个好朋友,那是最理想的。
你最亲爱的朋友,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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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高音歌唱家唱出最后一个咏叹调的音符,武媚同其他观众一道站起身,热烈地鼓掌。
“你喜欢吗?”卫泱凑到她耳边问。
“喜欢。”武媚肯定地告诉他。大唐人喜欢这种热烈、奔放、戏剧性和感染力强烈的表达,比如诗、歌、酒、舞蹈、马球,歌剧这样的东西重视旋律更甚于歌词,重于形式而甚于内容,他们今天听的是普契尼的《蝴蝶夫人》,一出著名的抒情悲剧,极尽哀婉和悲壮。
走出灯火辉煌的歌剧院,两个人在一间咖啡店简单吃了点东西,出了门,卫泱对武媚道,“你等等。”
武媚便靠在他们的自行车上,一会儿风铃声响,卫泱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支冰淇淋。
“你怎么……”
“刚才从吃饭到结账,你看了旁边的桌子好几眼了。”卫泱笑着道,“我还以为,是隔壁的那个男生有我帅吗?后来才恍然大悟,你看的是冰淇淋。”
武媚不禁莞尔,“说的我好像既好吃又好色。”
“难道不是吗?你喜欢一切能令你满足和愉悦的东西。”将冰淇淋递给她,卫泱推上自行车。
武媚揽住他的腰,卫泱一回头,冰淇淋举到他面前,他咬了一口,武媚踮起脚尖,冰凉的小嘴贴上去,滑溜溜的舌头卷住他嘴里的冰淇淋,卫泱好像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男孩子学的有多快,很快就咬住她的唇瓣,武媚在两人的吻中吃吃的笑,卫泱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索性车子也不要了,车子叮铃铃地倒下,他搂住她加深这个吻。
有进入咖啡馆的人忽悠悠得吹了个口哨,这次是卫泱咬上武媚的耳朵,咬牙切齿的笑,“你把我带坏了,怎么办?”
武媚推开他,得意洋洋吃了口冰淇淋,“男孩子就是要被带坏的,你要感谢是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