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的弄不清

    寻香看着秋菊，大半年不见，她比原来长得黑壮许多，言行举止比以前利落，神情间也显自活。

    谷庭仪不便一直留逸安居，便先回了怡和居。

    “产妇饮食有些不同，我得去安排安排。”莫氏叫上月鹃一并出去。这对老主仆边走边亲地说话。莫氏看看月鹃身子，想想莲儿和皇上只有一夜之事，还是初夜，竟然能怀孕，而月鹃与寻海涛成亲许久，她还扁着个肚子，感慨道：“上次老王大夫来，应该让他好好帮你看看，怎么就不怀孩子呢？”

    月鹃明白她意思，脸上一红，羞得抬不起头。

    莫氏摸着她手，心疼道：“你二十好几了。可别提到这事就脸红。若是再不早点生，过几年就难了。待这一劫之后，把海涛留家里，哪也不让他去，直到你们生下孩子为止！”

    月鹃脸红得厉害，笑着不说话。

    经过碧云杉下时，莫氏拉着她去了怡和居。老两口很有默契，谷庭仪已经等客厅，莫氏拉着月鹃一进来，谷庭仪便关上门。莫氏小声地问月鹃，“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那两孩子真分不清谁是谁生？”

    月鹃满脸茫然，回忆着那晚两孩子出世情况，“夫人是头一天便现了肚子疼，只是疼得很轻，到生那天肚子疼痛消失。本来夫人不同意莲儿用催生药，怕会弄出事来。可是莲儿感觉夫人就要生了，怕自己生孩子时间掉得太长，将来引人注意，便悄悄让程妈妈把催生药煎好藏她床头花瓶后，到傍晚时夫人仍是没有动静。晚上两人都该喝补汤了，吴妈妈外面整理东西。程妈妈端着汤进来，先伺候夫人吃了，莲儿当时睡着了，她那碗便被程妈妈顺手先放柜子上。夫人端着汤慢慢喝着，让程妈妈叫醒莲儿趁热喝汤。程妈妈过去端柜子上汤，突然屋顶上有东西踩踩得嚓嚓作响，吓得程妈妈手一抖把碗摔到地上。夫人也是吓得手一抖把汤撒到被子上。这时外面传来两声猫叫，吴妈妈外面骂着追出去。夫人看着程妈妈背影，连忙问，‘刚才屋顶上有野猫。吓得你摔碎了碗，没有扎到你手吧？’程妈妈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只是汤撒了，我再去给莲儿盛一碗。’我隔壁和接生婆正说话。听到动静，一起过来，程妈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月鹃，刚打我打碎了东西，烦你拿扫帚清扫一下。我去去厨房就来。’接生婆进屋赶先去看夫人情况。我拿起扫帚打扫地上碎瓷片。莲儿怀孩子后期，瞌睡极沉，屋里这么大声响，好竟不知，我出去后，她突然口渴醒来。平常夫人汤药和茶水放桌上，她放她床边柜子上，可能睡得昏了头。她起来倒茶水喝，糊里湖涂地竟端起花瓶后催生药，猛灌几口。药一下去，冰冷药味刺醒了她，吓得她放下药碗。跌坐床上，捂着肚子。不敢告诉夫人，接着肚子痛起来，这时才说自己不小心喝到催生药了。我们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都不知所措，连夫人都吓是脸色变了。那接生婆确是有经验，说莲儿怀月数有九个月了，只要孩子顺利下来应是不会有问题，让我去隔壁把她媳妇叫过来帮忙，程妈妈和吴妈赶去厨房抬热水。莲儿发作得猛，血出得厉害。孩子还没生下来，夫人紧张之下也严重发作，那接生婆本以为夫要明天才有大动静，不想她这时发作，立即手忙脚乱，为了方便，让她媳妇把夫人扶到莲儿床上，两人并排睡一起，她好接生孩子。她媳妇虽是能帮忙，却是不敢独自接生。所以只能一边递剪子和白布。偏巧两个孩子头同时露出来，所以接生婆只顾着安全接生，刚接下一个，另一个孩子飞冲出来，连忙抱着后面，两个孩子放一起，剪好脐带，她都傻了，弄不清先接是谁孩子。”

    莫氏本以为月鹃前面说是哄她，因寻香有想要保守莲儿孩子秘密，听完经过，和谷庭仪傻了眼，“还真是弄不清谁是谁？”

    月鹃点点头，“这两孩子有缘得很，虽是不同母亲，可是仅此不同，别全都同声同气，自小就心灵相通，处处如同双生。”

    谷庭仪感慨道，“看来真是天意。既是如此，我们就不要去弄清事实了。”

    这事太玄乎神奇了。莫氏有些神魂轻飘地出了怡和居，如不是月鹃搀着她，恐怕走错了几次路。

    逸安居。

    寻香已经躺外间软榻上，让莲儿屋里带着孩子，实则可能地让她多休息。

    廖氏跟着秋菊兴冲冲来了。

    “夫人，好消息，今年不曾下大雪，可是老茶树上梢却长出多早春白梦！今天夫人下山，真是个好日子，早上我才和男人去看过，树梢上白了茶比过年前又多了好多。”廖氏人未进门，声音已经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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