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的弄不清

已经传了进来。

    秋惠已被青叔叫进来伺侯主子。听到廖氏喜洋洋声音，屋里人都受了感染，秋惠扶着寻香坐起来。廖氏跨进门，一身红彤彤地象一团火球一般耀眼，走到寻香面前福个礼，激动道：“夫人，好兆头啊。今年早春白梦怕是不只比去年多一倍。”

    厚厚棉衣外罩着她极爱红色外衣，若非衣服洗得有些旧了，远远地会让人误以为她不是娘便是喜婆。

    寻香笑吟吟地指指旁边凳子，“廖妈妈请坐。”

    廖妈妈不客气地坐下，理理衣裳，笑道：“听说你要回来，我特地穿了这身衣服讨个吉利。”

    “你有心了。”寻香被她感动，连忙对屋里喊，“吴妈妈拿些赏钱出来。”

    吴妈妈从里屋拿着两块碎银出来，笑眯眯地放到廖妈妈手上，“借你吉言。希望今年寻园上下都平安顺畅。”

    廖妈妈不知寻家到底有什么事，只知杨大人朝为官，有要事回不来，接过银子笑道：“这个我不客气地收了。咱们今年不只上下平安顺畅，这茶业一定会兴盛。这不是拍马屁话，看这早春白梦就是个特别好兆头。”

    屋里屋外人都被她逗笑。寻香点点头，微笑道，“不知那早春白梦明晨可采得些下来？”

    “你要急用？”廖氏想都不想这才初几，夫人便要让人采茶，只直爽地道，“早晨我们看过，若说采话，肯定能采得些下来，制上一斤没有问题。”

    “那明天一早就去采，辰时前送到，行不行？”

    “行。”

    廖氏喝了会茶，想进屋看看两个孩子，吴妈妈出来应付道，“孩子没满月呢。你从外面进来，带着寒气和灰尘，我怕……”

    “那等孩子满百日时，我再好好看看吧。”吴妈妈这话提醒了廖氏，主子还坐月呢。于是连忙告辞回去。

    秋菊秋惠现颇通制茶之道。早春白梦少要制一个月才能饮用，夫人明天就去皇城了，让廖氏采青叶明晨送来，有何用处？

    廖氏一去，秋菊便不解地问，“夫人。不是你明天就出门吗？”

    “是。不仅我们要出门。你们此行跟我们一起去，好吗？”寻香诚恳地问秋菊和秋惠。

    两人连声应道：“好。”

    “不过此次出门，可能会遇危险，你们怕不怕？”寻香笑着问。

    两人摇摇头，秋惠道：“寻家越久，我们越觉得自己已经姓寻了。能跟夫人一起，我们不怕遇到危险。”

    莲儿这时从屋里出来，半笑道：“倘若我们出去遇了山匪，要拿你俩救夫人命，你们舍得不舍得？”

    秋菊道：“若是我们命能救夫人，那是千值万值，有什么舍不得？”

    莲儿又笑道：“如是我们去皇城，遇到危险，有太皇太后和夫人一路，要你们命救其中一人，你们先救谁？”

    秋菊和秋惠一愣，没想到莲儿问这么刁钻问题，两人对视一眼都无法作答。

    莫氏走进来，听得此言，莫氏打趣道：“你们不要为难秋菊秋惠了。太皇太后是老主子，香儿是主子。她们都是端厚人，莲丫头怎么能拿这样问题去考人家？”

    月鹃跟后边，端着一大钵汤和一只碗，接过话道：“我看别让秋菊秋惠出门了。刚才厨房里柳氏和我说，秋菊秋惠现可是制茶妙手，技术比刘氏和张氏都还强一筹。”

    秋菊和秋惠表情难堪地看着大家，不知如何是好，便局促地看着寻香。

    寻香笑道；“你们别拿她俩打趣了。如真是撞上那样事，当然得先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仅是她俩老主子，还是我长辈，若是她俩先救了我，我可不原谅她们。”

    “夫人。如真是那样，我俩一定舍死，一人救一个，绝不舍下任何一个！”秋菊着急地道。

    莫氏哈哈笑两声，“这两孩子都是实心眼人，哪里经得起莲儿戏弄？”

    莲儿嘿嘿一笑，上前一只手拉着秋菊一只手拉着秋惠，“我开玩笑，你们切莫当真。这次去皇城，不带你们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