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连连苦笑。「油料种类不对,虽然平常开着没多少影响,但在悍马吃油的前提之下,生质柴油明显不够给力啊……」
高速行驶在因为久未清理而布满石子杂草的道路上对于驾驶者是极为严苛的考验,更別提这台底盘相当高的悍马,所以阿布说完话后我很明智的选择拍拍他的肩然后沉默的坐回位子上。
一路上走来不是没想过找几间加油站把以后绝对稀缺的油料搜刮一点,毕竟有备无患四个字我也知道,可加油站这玩意儿找是找了不下数百间,但不是加油机被人暴力摧毁,就是油枪被生生扯断,连用来补给站内油料的油槽孔盖都早就给人掀开来。
里面的油料就算能用我也不敢拿,不说有没小型动物或昆虫掉进去,光是这段时日以来的天气变化,我也不相信里面的油料干净到一如刚从油罐车内取出来那样澄澈。
砂石尘土草屑神马的,灌进车子里绝对等同于自毁的愚蠢行为就算是有人做也绝对不会是我。
十多分钟后,阿布选择了一处只有稀疏草皮的土坡停了下来。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和后方那群狂奔的野生动物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就算高速行驶的车子颠簸的相当厉害,仍能清楚感觉到从地表传来的剧烈震动。
万蹄奔踏神马的,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
「现在呢?拿着枪杆子上去硬抗?」用枪托轻轻在椅子上敲了几下,我面无表情的征询意见。
不说地表传来的震动有多强烈,就说前不久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好了,那些动物没一万也有一千,没一千也有一百,但无论数量有多少,我相信除非我手里刚巧有管火箭筒,否则光凭五个人四把枪三把弩,要对抗数量比己方多出数十倍,体型、力量、速度、反应和耐力也都高出n多倍的野生动物,又要能够一个不落下的安然度过……悬,还真特么的悬。
放眼望去除了因为被背包挡住而看不见的冬琅之外,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都满脸忧心忡忡,法堤更是一副巴不得将自己整个人塞进椅子里,最好来个穿透异能好让他只需要动动脑就可以穿过金属车体直接钻进地底的架式,打着哆嗦不断用脚踢蹬车尾门,缩著脖子不断往后退,就算背后已经贴着椅背也不肯放弃尝试。
当然,这点在当冬琅以一个"等"字要求大家原地等待时直接昇华,就连长山都忍不住扭头瞠大眼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至於法堤则是更干脆的在冬琅的话说完后,眼一翻脖子一歪提前早周公泡茶,顺道问问他老人家知不知道通往地府的直达车在哪。
车内的沉默和车外随着距离拉近而越来越清晰,由各种动物的足踏蹄蹬、狼嗥狮吼、鸟鸣鹰唳等等各种天然音效混合成的噪音形成强烈对比,将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侧头看向冬琅,本只是打算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的我完全没料到会这么巧直接和他的视线撞再一起,第一时间是先愣住,紧接着产生一种"泥煤的现在是要来个死前深情对视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