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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内力折腾得他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冷汗直冒,伏在床上,眼中尽是痛楚。
肩膀处,胸口处,纯白的内衫已被血迹渗透,伴随着落下的汗水,慢慢沁透。
“说话呀,你不是很能说么?你不是常和我说些长篇大论,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
冷墨步步紧逼,冷冽深呼一口气,挣扎着坐立起来,对上冷墨深幽震怒的双眼,一字一句虚弱道:“没错,是我将药换了。”
啪——刚说完,冷冽的左脸便又感觉到一阵刺痛,冷笑几声,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冷墨,讥讽道:“是我换的,又如何,你要向主上告发我吗?”
冷墨再次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冷冽虚弱的脸色硬生生将想要一巴掌打死冷冽的冲动忍住,厉声道:“你觉得你这么说理直气壮是吗?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懂些医药配制,就在主上的眼皮下动手脚,你觉得那不过是一颗有毒的药是吗?你可知道,你就差点死在这药丸之上!”
“可我现在不也没死,不是吗?”
冷冽毫不服输,倔强回嘴,却让冷墨更加愤怒。
“不也没死?所以你就以为这一切都无伤大雅?毫无干系?若不是……”看着冷冽冷漠的双眼,冷墨硬生生将下面要说的话忍住:“下一次,若是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
说完,冷墨挥袖而去,冷冽却宛如魔怔了般,一动不动,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无声笑了。
下一次?下一次又怎样?若是你真的不顾手足之情,我也可以不必顾忌你这个兄长!
月色随着冷墨撒照,在君冥房门之前,冷墨早已彷徨良久,却迟迟没有踏入,直到房门内传出一声叹息:“冷墨,有何事进来说吧。”
冷墨这才慢慢走进,推开门,朝着慵懒倚在榻上的君冥,迟疑道:“主上的伤势如何了?”
君冥在软榻之上一笑,却牵引了胸口处的伤势,轻咳几声,慢慢道:“已经没有大碍,冷冽如何了,听说,伤得很严重?”
“谢主上关心,冷冽的伤势无大碍,不过……”
君冥挑眉,从未见过如此吞吞吐吐的冷墨,有些不太正常,皱眉道:“究竟何事?你已经有太久没有像这般吞吞吐吐了,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听到君冥的话,冷墨将心一横,单膝跪下,低着头,一字一句道:“请主上恕罪,前些日子您派冷冽带下山给悠然郡主的药,冷冽擅自换了。”
头上,无声无息。冷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而且,冷冽为了蒙骗过关,擅自吞下那枚药丸,配置一颗相似的药,所以……”
“所以现在冷冽被那颗药丸所害,是么?”
“是……”
冷墨低头,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未听到君冥的答复,也是不敢擅自开口说话。
“如果我不将那解药给冷冽,冷墨,我很想知道你的反应。”
冷墨表面明显一滞,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沉寂间,两人的气氛,异常紧张。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无言,在两人之间蔓延,君冥幽幽一叹,手中一颗黑色药丸准确无误地投入冷墨的怀中,道:“下去吧,这药丸能就冷冽一命。”
冷墨低头便能看见怀中那颗药丸,心中震惊之余,也是满满的懊悔与愧疚,终究还是忍住所有的情绪,低头道谢,慢慢退出房间。
“本君已经派人将冷醉从幽寒之底放出,不久,你们就能见到冷醉了。”
听到这话,冷墨跨出房门的身躯再次停顿,停留了半响,在沉醉地月色间,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跨出。
身形却在微风中慢慢摇晃,漂浮不清,凄清的月色,映照的不仅仅是冷墨的身形,还有回首时,看到的君冥单薄的身躯。
什么时候那个铁石心肠的君冥也变得这般仁慈?
没错,就是仁慈,就是君冥一直呲之以鼻的仁慈。
月色拉伸,长公主府中,仍是一片愁云惨淡,自那日悠然昏迷,谨柔就将悠然送至自己府中进行救治,心急如焚的谨柔,已经在悠然床前几天几夜未曾合眼,眼看着悠然的气息一日日恢复,却毫无苏醒之色,谨柔欣喜之际,又担忧之极。
“太医,既然悠然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这个?轻公主恕罪,臣也不知,按理来说,此刻郡主也该醒了。公主不如请白昼大师来看看,说不定,白昼大师有方法将郡主唤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