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枕巾。
眼眸一阖,心里默默念道:“老天爷,您是让我从此隐蔽深山,出家,才能放过我么?”又想到,我若是死了,墨夕怎么办?他长大了,总会去我的坟前烧一张纸钱的吧?他会记得我这个娘亲么?又想到,醉轻尘和师父会怎样,他们会伤心么?又想到养育多年的爹爹娘亲,一时悲从心来,情不能自抑,竟然咬着被子哭了起来。
小侍女咬了咬唇,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她的神情。
站在殿外的两人透着窗纱将屋内发生的一切看的分明,巧月见身边之人脸色冰冷,一双眼眸里全然是深深的怜惜之色,小声说道:“夫君,外面天凉,奴家这就先告退了。”
冷峰碧冷然转身,一手将她如玉纤手握进了手心。两人在廊下无语走了数步,直到出了第二道殿门,冷峰碧才说道:“她为了见她儿子,连命都不要了。你说,她在想什么?”
巧月低头轻轻一笑,随口说道:“奴家看凤后做的真是恰到好处。”
冷峰碧没说话,微微低头,略微凝眉,目光凝注在她的脸上。眼前这个女子,轻颦浅笑之中总有几分与她相似,却更多一份英气。她与他见过的其它女子不同,与她相处这么久,她对他事事顺从,一连她的身体。可她从未流露出她在想什么,一丝不耐染上心头,她是他可以掌控的人,他何必花费多余心思。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巧月继续说道:“以凤后之聪明,自然会想到夫君对她会手下留情,但不会致命。夫君伤了她,必然心里有愧,势必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与她。夫君终于将墨夕还给她,不正是夫君刚刚所做的么?”
冷峰碧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又过数日,正是幽径苍苔,斜阳古殿夕阳余晖,花红轻染万重山。暮春的四月,渔夕养好伤后,抱着墨夕远远望着栏杆外的重重山峰。小娃娃认真的听着娘亲说的一种叫鸿雁的东西,转动着乌黑的眼珠儿,开心笑道:“以后我要坐在鸿雁上面。“
清流故意逗他笑道:“那是要掉下来的喔。”
小娃娃神气的一挑眉,傲然的笑道:“我才不会掉呢,我要坐着鸿雁看山河星辰。”
渔夕见他小嘴一窝一窝,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见清流背过身去,扶住一处干呕不止。渔夕略一沉思,快走两步过去,走到她身边。不待她挣脱,快速地一手握起她手腕,三指一搭,脉来流利,如盘走珠。
渔夕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指,心道,”依这丫头的心思,这个孩子定然是轻尘的了。只是这些时日,她一直说轻尘不在此处,是在隐瞒什么呢?“
”姐姐,都知道了?“
清流的眼睛看向别处,只是随手接过渔夕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动作比先前要柔和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