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那我们就进您的房间喝吧。”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客套的邀请,他却答应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指着被打开的大门说道。看样子,他似乎是有话想要问我。大概是关于那几个同期的状况吧。对于刘辉这个皇帝的情况,他应该是不会问的。郑悠瞬这个人一般是喜欢自己亲眼见证那个人的改变,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尤其那个人还是一国之君的时候。
“嗯。”郑悠瞬对紫清苑对他的体贴有些感激。他现在的确是不想再到其他的地方去了。腿脚不便,不愿意麻烦别人是一回事,另外还有他因为工作的事情已经极度疲劳的原因。
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但是考虑到郑悠瞬的身体状况,我还是走了过去,将他扶进房间。
“真是麻烦您了。”郑悠瞬感激地说道。靠近的距离,让他能够轻易地问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还是如十年前一样,什么味道也没有。据算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体香味也没有。这在一个人的身上,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就在自己的身边,郑悠瞬在紫清苑看不见的角落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人坐到了房间外间的椅子上,桌子上有下人准备好的开水。探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刚刚好,即不冷但又是不会烫嘴的温度。我端起茶壶,翻开一个倒扣在桌上的白瓷杯,倒了一杯,递给对面那个满脸疲惫的男子。对方愣了愣,接过茶杯道了谢。随后我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对面的男子举止优雅的喝完一杯之后,放下了杯子,开口了。
“上一次和您见面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郑悠瞬打开了话题,面上一副怀念的神色,然而眼睛里却依旧非常冷静,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郑悠瞬从接受任命来茶州那日起,就极少回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行动不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茶州的事情太多,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时局问题。
第一年,他刚赴任,茶州的事物很多,所以他便没有回去;第二年,当时的贵阳因为皇位争夺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即使茶州与贵阳离得很远,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为了安抚当时才刚稳定下来的下属,他又没有回去。之后的八年中他一共回去过三次,连着刘辉登基的那一次在内。而那个时候,紫清苑已经失踪。紫清苑回来的时候,举办的那一次宴会,茶州也没有一个人到场。向他们这种比较偏远的州府,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贵阳朝贺。偏偏去年的朝贺,茶州的官员缺席了。因为茶太保的突然去世,茶家的一系列动作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
“的确是,那个时候你刚刚请命去茶州担任副官,好像最后一面是在朝堂上吧。还记得当时你主动请命来茶州的时候,当时的黎深大人他们可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呢。”我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熟捻的口吻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但是真正的情况却是,两个人不过是君子淡如水的点头之交而已。仅在大型的宴会上两人见过几次罢了。因为紫清苑与红邵可的交情看起来不错,郑悠瞬被红黎深拉着认识了紫清苑,两人说了几句话。那个时候因为紫清苑一直与朝臣不怎么亲近,就算是小官员,也从来没怎么多说过话。所以每次见面两人仅仅是客套的打个招呼,表面上寒暄几句,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交集。虽然紫清苑不太明白郑悠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却也愿意陪着他演戏。
“还记得当时您对我选择来茶州任职,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呢。”郑悠瞬看着面前的水杯又被对面的人添满,杯中的水漾着一圈圈的波纹。让他想起自己十年前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有许多人都曾劝过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也对自己的选择颇为惊讶,唯独眼前这人依旧笑得一脸温和,云淡风轻。那个时候,他便明白。
“每个人都有他应该走的路,即使那条路是错的,即使那条路崎岖坎坷,也是那人自己选择的,旁人又怎么能有置喙的余地。”我笑着应对他的试探,这理由冠冕堂皇的让郑悠瞬挑不出一根刺来。
“的确,每个人选择的路都应该自己走下去,后果也应该自己承担。”郑悠瞬似是在赞同紫清苑的理论,然而事实上是否如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天也不早了,郑副官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叨扰了。”眼见着话题离自己猜测的方向越来越远。面对着这个心思缜密,一丝破绽也没有的郑悠瞬,尽早离开才是好事,不然被套问出什么可就不是我所愿了。
“是,请恕下官腿脚不便,就不送您了。”郑悠瞬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得很,自己一定会把他脸上的假面给揭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