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又是靠近书房三丈之内格杀勿论?”文四姐冷笑一声,心中越发怀疑他在拿着镜子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对于夜不归宿和和男人约会的两个徒弟都不管了,大步流星直奔书房而去。
然而也不敢直接冲进去,到门口就怂了:“哥哥,哥哥我有事找你。”
书房里卓东来的声音依旧冷淡自持:“泽兰?你,,进来。”
文四姐冲进屋,一看到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后,把手里的笔轻轻放下,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反手甩上门,绕到桌后扑过去搂住他亲了一口:“么么哒~我想你了~”
“你呀,真可爱。”卓东来脸上的寒冰融化了几分,微笑道:“在宫里不开心?”
他是个有严重强迫症的人,胡子永远都要刮得干干净净,留出来的胡子要按照数年不变的长短和形状每日修剪。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要穿着一点紫色,衣服要按照不同材质和长短按照图谱叠放在不同的箱子里,玉佩按大小排序、腰带按金属扣、玉石两类分开、依旧是按照宽窄排序,酒壶里永远都得有装的半满的酒,出门穿的披风穿三次就要洗。
书房里所有的书籍要按照首字的韵文排序,错一本都不行,所有送来的线报要按照‘天下十道(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来分开叠放,最重要的放在最上面。桌子上有四个托盘,分别放着‘还没看’‘看完了无用’‘要处理’‘要注意’四类。下属们一开始怨声载道,后来也习惯注意仪表和线报排序。
现在这桌子上乱的,一叠纸压着一摞纸,横七竖八,乱的苍蝇都无处下脚。
文四姐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会不开心呢,我得低头客气的那几个人,我根本不去见,在御膳房研究研究新菜,和姚三郎聊聊闲话,挺好的。只是,我想见你,想要抱抱。”
卓东来笑了笑,眼底的青黑有些明显,抱住她:“嗯,我也想你。”
“哥哥,你还有时间想我?”
“百忙之中抽空想一想。我很忙,只有吃饭睡觉喝水的时候能想起你。”
文四姐的心都要化了,那已经是你全部的休息时间啦,傻笑:“嘿嘿~项包子的书还没写完发售,警幻根本看不见,哥哥干嘛急着叫我进宫,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叫我知道?”
卓东来看了她一会,轻笑道:“没有,只是我没时间陪你,不想让你觉得被冷落。”
文四姐微微挑眉,将信将疑,心说原先你忙的要疯,十天半个月不搭理我的时候也有,那时候你就让我愉快的去厨房玩耍,每天用试验各种新菜给你吃,现在怎么不行?她笑嘻嘻的往桌子上有扫摩了两眼:“你现在在忙什么?”
卓东来把手搭在她的腰上,柔声道:“你想知道?坐下来,给你细讲一讲。”
“好啊好啊。”小傻妞兴高采烈的的答应了。
卓东来随手拿过来一摞纸:“这是内廷,内务府的花名册中摘出来的可以,可疑人员名单,嗯。”随手放下,又从一个缝隙中抽出一摞纸:“这是当前最激烈的反对彻查我岳父冤案的十六位官员的籍贯、住址、外宅地址、关系网和受贿数目,还有反对的原因。”
他顿了顿:“我目前在忙这两件事。”
文四姐不信,抬手摸了摸他的黑眼圈:“哥哥,凭你的聪明才智,这两件事会让你这么累?”
卓东来脸色微微一暗,心中习惯性的开始分析:她觉得我没有说实话,还隐瞒了一些事,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想知道我在干什么。
奇怪,泽兰最可爱的一点就是蠢萌但懂事,不去过问自己听不懂的事,省得让我费尽口舌解释半天还不懂。她为什么会开始好奇?是因为成亲,还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
他笑道:“说来简单,实际上没这么容易。宫里虽然没有三千宫女,但宫女、太监、杂役、侍卫的数目加在一起接近两千人,可疑人不会在外表露出来,我在宫里有没有眼线,只能从细枝末节入手,一方面彻查这些人在宫外的家里有没有突然巨富或死亡,一方面先研究能收买谁,再让这些被我收买的人提供情报和监控有谁可疑。”
“啊……宫里有那么多人吗?我一直以为只有几百人呢。”文四姐亲了他一口:“真是工程浩大,可你也要保重身体,你看你的黑眼圈,还有小细腰,你的腰比我都细了,一定是又忘了吃饭。”摸着他的腰,恋恋不舍的揉捏。
卓东来拍掉她的手:“泽兰,别作乱,三个月以后才行呢。”
“啥?”
“…没听懂就算了,到时候你自然就懂。”
“(⊙o⊙)哦?”文四姐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温柔的说:“我爹的事儿再放一放,你既然忙,就别赶在一起干,别把自己累死了。”
刚结婚就当寡妇再加上从小死爹死妈,我感觉别人会说我八字很硬。
“不要紧,秦仲玉新官上任三把火,从这里开始入手正合适。”卓东来捏捏她肉呼呼的耳朵,愉快的说:“世人都知道秦大人对于文将军之死十分义愤,屡次上书,他调去刑部如果不重审这个案子,世人到要说他沽名钓誉,用英烈贴补自己的名声,那样对谁都不好。”
文四姐不解:“你已经收集了许多的证据,足够用了,既然是秦大人有心重审,他又是刑部尚书,你把证据给他就行了,在忙什么。”
“他是刑部侍郎,比尚书低一级。”卓东来继续捏她肉呼呼的耳垂,愉快的说:“我在给岳父送聘礼~”
文四姐老脸一红:“你帮我杀了黄锦郎,不是给我爹的礼物吗?”
聘礼什么的,好害羞。
他心说,我干脆给泽兰讲明白吧,她有点太天真了。“你要知道,当时的流程有极大的问题,黄锦郎诬告边关守将,朝廷本该派人去彻查真伪,他们派了,但派去的人没有彻查,而派人去的那些官员,也没有仔细审核。我查了这些天,很多人都已经死了,但也有一些牵连其中,从中受益的人还在官场上,老而弥坚。”
文四姐微微点头:“我知道,细算起来,这件事波及了半个官场,包括现在的丞相,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呢,我也不能把他们都杀了,那样咱俩也没有立足之地。”
杀人这种事,也是满招损,谦受益啦~
卓东来轻笑道:“如果一下子把牵连其中的官员都杀了,当然会叫人警惕,叫皇帝和满朝文武心生畏惧,但是,我不准备一气杀了他们,每隔几年,用不同的理由和借口吧一些官员下狱,一些官员被牵连贬谪,一些官员遭遇不幸身死,这不是很有趣吗?官员因为这些理由死掉,很正常。”
文四姐凭空感受到一股寒意,不是深秋的寒冷,而是不寒而栗的感觉,抱着他来取暖:“哥哥~我居然不知道你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呵呵。”卓东来本想嘲讽一下她一跑就好几年的事儿,又怕她伤心或者生气,就笑道:“你虽然不知道,但岳父年年收我的礼物,有无法回礼,这不就把你许给我了。”
文四姐傲娇的一撇嘴:“哼,我喜欢你,才不用他许。”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哥哥你真好~muma~我跟你说的事儿,那个风月宝鉴肯定是你拿的,敢去你卧室偷东西的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被砍死了,你别用那东西,姚三郎说(省略上一章的内容)。”
卓东来点点头,淡定的说:“好。”姚神仙挺能忽悠人呐。
文四姐惊讶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那镜子不对劲吗?姚三郎跟你说过了?”
卓东来轻轻叹了口气:“在有妖精与你为敌的时候,你莫名得了一面能看到幻象的镜子,还用别人多说吗?当然有很大的问题。当时你牵着来路诡异的羊去卖,换回来一面来路成谜的镜子,然后三天没吃饭,我听到下属禀报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那面镜子很危险。”
千古之谜,我教了她这么多年,泽兰为什么还是在别人的事儿上精明,到了自己的事,就蠢蠢的?
文四姐想起那面镜子的来路,(⊙o⊙)啊!的看着他:“我一直都以为我屋外只莲蓉派去的人。”
卓东来微笑:“那就是我的人。”莲蓉都不知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忙。过两天有空了,我去面见皇帝的时候顺道去看你。”
“嗯~要亲亲~”文四姐得到了,干脆的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你不要因为思念我就拿风月宝鉴出来看。”
卓东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忙的没时间。”
文四姐嘿嘿一笑:“我还是不放心,你把镜子给我,我拿去给姚三郎让他处理了吧。”
卓东来刚拿起笔又放下,淡淡道:“他虽好,你却不要事事依赖他。”
“没有啊,我明明很依赖你。”
卓东来指了指文四姐脚下:“掀开地毯,启开地砖,镜子在那里。你把它拿出来,去找一个攥尖戗金的,给他二百两银子,一个月的时间,叫他想办法把镜子送进荣国府宝二爷的手里。许给他事成之后还有二百两银子。若办不成,把银子和镜子退回来,若鼓了盘儿扯活(翻脸就跑),休怪吾攻(恼恨),让他念招点(当个瞎子)。”
戗金:这种生意在金点这一门里数它最难做的。第一,相面的先生要长的相貌堂堂,气派要大,凭那人样子,再“挂洒火衫”,即是穿着阔绰,在地上一站就能唬的住人,调侃儿叫做人式压点。个中的意义即如唱戏的角色一样,必须有台风才能警人。第二得要碟子利落(即是唇齿之能)。第三得有“夯儿”(即是有嗓子)。
攥尖:江湖人管真能熟读相书、卜筮等书调侃儿叫攥尖。
文四姐掀开地毯和地砖,看到努土中埋着什么,跑到旁边拎了个镐头,皱了皱眉:“只怕不好圆粘儿。不是个正点。”圆粘儿:吸引目标。
卓东来轻笑:“干卿底事?”你傻啊,他们能干成就拿银子,干不成就换人!
文四姐从土里把东西刨出来,忽然有了兴致,摸摸下巴:“要不然我去走一趟?最近黛玉也说她们,姚三郎也说她们,在你这儿又看了荣国府的底细,骗他们一朝应该不难。”
卓东来把脸色一沉:“不许去!你如今是有身份的人,不比过去水码子(穷),如今与我来往的多是官宦权贵,你又去过荣国府,别叫人认出来。泽兰,你若闲得无聊,可以回家开宴会,宴请一些与你身份相当的贵妇交际。”
文四姐当即俯首听话,拿手帕把镜子裹住:“哥哥放心,我一定找个攥尖戗金的人把事儿办好。”交际什么的,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躲不过去,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卓东来轻哼一声,放她去了。哼哼,随手就能抽出一件事来把她吓唬住~她忘了问我为什么要把风月宝鉴送到荣国府,我没能炫耀自己的计划,不开心。
计划:如果贾宝玉和玄真长公主果然有什么缘分,他就会在镜子里看到黛玉,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知道。与此同时还可以用这个警幻在意的人来测试镜子是否有害,如果一到宝玉手里,警幻就来收走镜子,那就说明镜子很有害,反之则无害。如果镜子有害,而警幻怕了姚三郎极其师门,那就能测试出来有害程度有多深!同时证明警幻已经放弃了。
文四姐毕竟是个声名赫赫的人,在江湖上也有些见识。
就到相师汇集地区,很快就看到一个很合适的相师(长得帅,有真本事,人品不好)。
正要过去搭讪,商谈这桩火做(阔生意)。
忽然,碧卢道人捧着七八个纸包,浑身散发着火辣诱人的香气,薄唇原因不明的有些红肿,眼角微微发红,似乎还哭过:“文四姐?”
文四姐一惊:“道长因何至此?道长身上的味道好香啊,吃锅子不?”
碧卢道人大喜:“吃啊!最爱吃辣锅子。”
文四姐一指:“我徒弟家距此不远,道长赏个脸如何?”
碧卢道人不太确定赏个脸是什么意思:“你要请我吃火锅吗?太好了~”
然后两个人就愉快的一个捧着一大堆辣椒闻味道,另一个拎着法器镜子,肩并肩的走向一个可以借灶台来用的地方——老坛酱菜铺。
文四姐进得店去,往柜台上一拍,沉声:“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足有四十多岁的老伙计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往屋后跑:“啊!不好啦!掌柜的!掌柜的快来呀!你师父来啦!”
来买酱菜的大妈面无表情的看着文四姐:“你和那个伙计是活了这么久,见过最无聊的人。”
碧卢道人本来有点被吓着了,不造她要干什么,听伙计这么一说,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太有趣了!”
大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太帅,鄙视不了,就拎着咸菜走了。
两个美貌女子手拉手的走出来,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师父,你的朋友笑点跟你一样怪。”
“啊哈哈哈要不然能是我朋友吗?”文四姐绕过柜台,轻车熟路的往后厨走,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我突然想吃火锅,去买羊肉卷鱼丸和其他菜来。借你的灶台一用嗷。”
“去买菜去吧~”莲蓉吩咐了一句,看向这位美貌的青年道士:“师父,你想吃火锅,一定和这位道长有关。”闻着这味儿我都馋了。
芸儿笑着问:“道长好像刚吃完火锅,还要再吃一顿?不怕过后难受吗?”
碧卢道人不敢目视这两个靓丽的女人只好看着酱菜坛子:“小道刚刚吃的大饼卷辣酱。”
薄饼抹上吃,发面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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