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位姐姐,是这样的,前日里畅春院的玉墨姑娘不是在你家订了一方砚台吗?”
“嗯,有这事?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陈洛儿尽量装出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明日里,你与你家掌柜说说,玉墨姑娘的那方砚台,由我来付银子,如果玉墨姑娘来给钱的话,记住,一定不能收她的。”
“哦,你是?”
“我是花府里的花子骞,你说与你家掌柜,他是知道的。”
“哦,知道了,明日里一定告知。”不知道为什么,陈洛儿末了加了一句,“花公子是刚从那畅春院里过来的吧。”
“啊,正是。”花子骞也不避讳,觉得相当正常一样,“姐姐怎么知道的?”他有些奇怪。
“啊,这个,没什么的,随便猜的。公子若是没事的话,我要关门了,大晚上的,在这儿说话,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是赤果果的下逐客令了。花子骞也再没有理由在这儿呆下去了。
“哦,好吧。”花子骞只得退出了门槛,站到了外面。陈洛儿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就关上了门,牢牢地拴紧了。
外面的花子骞,长叹一声,然后摇摇头,上了马车,径直又往那畅春院走去。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在他脑海里的地方。但是,他并不能确认刚才开门的美丽姑娘是不是那天晚上被他拥在怀里姑娘,姑娘帮了他的忙,他却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人,真是让人有些莫名的焦躁。
今天晚上他一直在畅春院玉墨姑娘的房间里,写字画画听曲儿,后来,他怕影响了玉墨的休息,便打住,然后到外面的大堂里去等两个还在温柔乡里的朋友,而无聊奈的时候,突然想到不如到“宝砚斋”去说说那砚台的事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
没想到,到了那宝砚斋,人家老板早睡下了。他有些懊恼,却又意外地找到了一直想要找到的地方!找到了,又不能确定开门的姑娘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姑娘。
哎,他的心里几起几落的,弄得他有些烦躁。
那姑娘头发的味道真是好闻,他也算是嗅香无数了,却不能判断出来那香气的来源。
如果那天晚上情急之下抱着的姑娘是刚才的姑娘,也算是不枉了。
不行,得悄悄派人来这里查一查,看这院子里到底是住着些什么人,哪些人,有几个那样的姑娘。
他青春的心里,实在有些忘不掉那天夜里那个姑娘身上特别的味道。
他胡乱地想着,径直回了畅春院,去接一同出来的两位朋友了。
话说陈洛儿并了门,然后往那后院里走去,心里却翻腾不已。
她现在,对于花子骞是比较了解的了。
先说元宵节那天晚上吧。当时那男子在黑夜里还是说了一两句话的,虽然声音很小,当时她就有一种曾经听到过的感觉。而刚才,又是黑夜,场景一样,对方说话声音也比较小,她一下子回忆起了那声音!
是的,虽然那天晚上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男子的样子,但通过声音,她完全判断出了,那天晚上突然闯入她家院子并且强吻了她的人,就是这个花子骞!
但是显然,对方是不知道的。
本来她对花子骞是印象相当好的,但是,刚才他说是从畅春院玉墨处过来的,便一下子对他没有了好感。
这些公子哥,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眠花宿柳,到处留情的。
她无端在生了一会儿气,又觉得自己好生可笑,在心里说,陈洛儿啊陈洛儿,那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人家是富贵公子,有条件也可以胡作非为的,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啊?你这气真是生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啊!
你与那花公子隔着千里万里的距离,实在是犯不着为他生气的啊!你与他唯一的一点关系,便是你是雕砚卖砚的,他是买主而已。退一万步说,就是哪一天他知道了你是曾经有一天在乡间的路上碰到过的一个姑娘,也只能一句“缘分啊”带过而已呢。
陈洛儿开导了自己一阵子,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圆圈,便回到了屋子里,关好门,又进了空间,开始雕那砚台。
“青鱼砚”的雕刻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轮廓都雕出来了,只是后面精心的打磨工作。她决定将这方砚卖与那玉墨姑娘。
鱼是美好的象征,大气纯洁,玉墨姑娘的画桌上,摆着这样的一方砚台,一定会增色不少的。
当陈洛儿沉浸在创作的快乐里的时候,不知道这世上已经有人惦记上她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