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恩典。”宁朝来磕头谢恩。
退朝后,太叔奂疾步离开,听到徐少桥叫他,离开的步子更快。
见太叔奂头也不回的走了,徐少桥转身挡住正与张澜说话的宁朝来。
“张某告辞。”张澜拱手离去。
待人走尽,徐少桥怒气冲冲对宁朝来说道,
“你疯了是不是?无论你有多不待见他,也不该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当儿戏,宁朝来,有他疼你不好吗?非得要去匈奴那样的蛮夷之地遭罪!”
徐少桥对宁朝来,从来都是温声细语,不曾这样声色俱厉过。
宁朝来知道徐少桥是担心她,便说笑道,
“你与乌氏小楼的妹妹成亲,我与乌氏小楼成亲,我们这份情谊,断不了,以后见面,你还得称我一声王嫂。”
徐少桥面庞一黑,“我没有在与你说笑!”
将边疆事情全部交给楚离打理,自己不敢耽误一分一秒的赶回来,不是为了与宁朝来说笑的。
宁朝来伸手掸去徐少桥肩上的一片尘土,柔声说,“你会这样说,只是因为你未与乌氏小楼接触,不知他的为人,他待我极好,不比你……不比他差,嫁给他我是心甘情愿的,怎会遭罪?少桥,是你只在意兄弟情谊,多虑了。”
“那柳兰呢?”徐少桥问,“柳府那么多条人命,就这样作罢了是吗?”
宁朝来收回手,依旧轻笑连连,“少桥,要是我为他们报仇,他们就能活过来的话,我杀尽匈奴人也不是不可能,可他们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我相信,若是表哥他们在天有灵,知道我要嫁给乌氏小楼,一定会祝福我的。”
“那倒是我不懂人情世故了。”徐少桥自嘲的笑笑,看着宁朝来白玉一样光滑的脸庞。
能逼着自己说出这样违心的话,她心里应该也不好过吧?
“各人有各人的感受罢了,你说对的,未必是对的,我说对的,可能也是错的,深究下来,也不会有结果。”
总而言之,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命,罢了。
“这都是命,命里定下的,总归错不了。”
乌氏小楼捧着李素舞送来的嫁衣,笑得合不拢嘴。
许是因为是乌氏小楼亲口讨要的。许是想着终于能将宁朝来从眼皮子底下赶走了,又许是想着宁朝来嫁了乌氏小楼,再也不能与太叔奂有什么瓜葛了。李素舞做的这件嫁衣,做得比司笑语的还要流光溢彩,美丽精致得多。
重重叠叠的桃花花瓣在嫁衣上一一铺展开来,似是有了生命。
“王庭那边可安排好了?”乌氏小楼问贺赖的同时也没舍得将嫁衣放下。
贺赖心中觉得好笑,单是一件嫁衣都能让乌氏小楼爱不释手,那对穿上嫁衣的宁朝来还指不定怎么喜欢。
“备好了,女公子的房间,都是按照长安城中一样布置的。”贺赖说。
察觉乌氏小楼不高兴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贺赖急忙改口,说,
“不是女公子的房间,是王子与女公子共同的房间。”
乌氏小楼嗤了一声,脸上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