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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芸不甘,张口就辩解道:“这茶叶是自外买来了,我又不开茶庄,做什么要懂这些。”说先想起在锦园听如锦说得几句话…似是为了证明自已就是这泡茶之人,
便道:“浩宁,我不懂窨制怎么就不能泡茶了?这茶,我用了泉水、
井水和雨水泡制。”
原来还知道这些?
浩宁见着妻子这样,心下倒是平静了些许。弄芸这神态,颇有一种跳粱小丑卖弄自己仅限学识的阵势。浩宁从头到脚复又认真地审视了她一遍,初时自己为什么会同她有所瓜葛?
真是悔不鼻初。
浩宁摇头,不欲与她多纠缠这些,只再道:“弄芸,告诉我,这茶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弄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愣是不愿承认这些“就是我自己泡的。浩宁,难道在你心里,就是连一杯茶都要怀疑,难道我就真那么无用不堪?!”
弄芸心寒,眼角酸涩,转眼就已是泪水露盈。
是什么时候,二人之间的场景变了?弄芸心中自问。
浩宁见她还要垂死挣扎,忍不住就道:“那你告诉我其中雨水几份,泉水几份,井水又是几份?”
弄芸无语凝噎。
浩宁不顾身前瓷片,跨前一步就道:“说吧,弄芸,我还不希望我们之间到连话都说不下去的地步。”
弄芸抬头引仰视着丈夫,话都说不下去的地步?
自己好心好意又是送茶送糕点,还带了蜜戗,所求的不过是丈夫的一个好脸色。然而现在,自己放下一切尊严,换来的又是什么?这茶固然不是自己所泡制,但她也是付出了努力啊。
为了这杯凉茶,仅仅是可能能让丈夫高兴,自己就放下身段,去对五妹妹低身好言。若是从前,自己怎么会?
为了等这一刻,她踏足这块地,对着木香压下心中的厌恶。明知这儿是那个女人的住处,明知丈夫留在这里是为了思念那个女人,但自己还是来了。
等到天一点点变黑,在屋子里的时候,弄芸想象着见到丈夫的场面。一遍遍压下心底的那份冲动,一次次好言相向,但是他呢,却与自己纠结在这一杯茶上。
还是杯被打翻了的凉茶。
浩宁不信自己有那个本事,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连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往前逼近一步,浩宁的眼神不似方才那般强势,竟是带着几分哀求,声音低沉道:“弄芸,告诉我!”
弄芸听后无疑是心碎的、恼怒的,可又是无奈的。丈夫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示好,而只是想看到自己承认错误,听到自己坦白没有本事。
泪,这一刻再也收不住。红烛的灯火下,弄芸面目苍白,无声泣道:“浩宁,你当真这般心狠?”
是铁了心想同自己分开了?
弄芸无由地一害怕,脑海胀痛,一颗心都被揪紧,为什么他可以这般无情?!
然此时的陈浩宁却是无暇顾及到妻子的情绪,只是想知道碧潭飘雪的来处。他急切地想知道,可又怕知道。矛盾充斥着他整个身子,浩宁激动地望着弄芸,一味地只剩下质问“告诉我,这茶到底是哪里来的?”“告鼻我,它为什么会叫碧潭飘雪?!”
浩宁的声音越说越大,连后来自己都没发现表情的冷峻。弄芸伤心累累,转身就要离去。浩宁追上去,二人就站在书房门口拉扯着。
弄芸道:“算是我来错了这里,我不该来这儿!”浩宁执着着问话“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弄芸早已心慌意乱,根本没心思去计较丈夫口中质问知道的内容是什么。或许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喜欢茉lìhuā茶?难道整个府的人都可以知道,就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没有资格?
冷嘲不屑地望着丈夫,弄芸也是失去了理智,脱口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原因又如何,陈浩宁,她就真值得你这样?!”弄芸平时对浩宁虽然霸道,但从来没有在丈夫面前提起过huā落槿。
因为二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硬伤,且弄芸潜意识里也不愿意承认,在自己丈夫的心里有那样一个分量极重的女子。
现在突然提出,无疑是勾起了浩宁那一夜的回忆。
浩宁忙就将弄芸放开,似是多碰触弄芸一分,心中对落槿的愧疚就多上一分。
弄芸看得清晰,丈夫眸中的厌弃,转过身就夺门而出。
浩宁追出屋外,走了两步就在庭前停下,望着远处的月光,只低下了头。如果她还能回来,那该多好?
偏现在的场面,没有一个人来为自己解惑。浩宁蹲下身子,感受着夜风,好半天听到有脚步声近身才抬头,视线模糊下,只听来人唤道:“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