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又动了动,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她的后背偏凉,唐子默心中后悔,真不该那么久才下去看情形。吹了这么多冷风,可别坏了身子才好。对月诉愁绪,她可有想到自己?
会因为自己近日的疏远,而感到难受吗?
次日,朦胧间,如锦只觉得眼皮子特重,动都不想动,只想将头在缩回被窝里。旁边有声音轻轻唤着自己,“锦儿,该起了。”
身子忍不住翻向另外一侧,继续睡去。
察觉到不对劲,唐子默便侧过了身子去探她的额头,果真发觉那儿烫的吓人。心中一惊,又试探性地唤了几声,那边的人还是没有回应,便只得匆匆起身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如锦只觉得身子很沉,便想一直那样睡下去,嘴中被喂进极苦的药汁。闭着嘴不愿喝,黑色的液体自嘴角滑落,又焦急的声音传来,“怎么办,奶奶喝不下去?”
“再试试。”
被折腾了好几下,如锦却是醒了,睁开眼便见着近在咫尺的白芍,口中干涩,唤道:“白芍~”声音沙哑,自己都吓了一跳,伸手扶住额头,拧眉道:“我这是怎么了?”
白芍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先是对白英道:“快去通知姑爷,说奶奶醒了。”跟着才转身回话,露出一抹笑意,由心的欢喜,“奶奶您昨夜发热,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
如锦想了想,挣扎着便要起身。白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扶着她起来了才道:“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时辰了?”
“方过了午时。”
如锦吓了一跳,思忖了许久才想起昨夜自己是睡不着下床寻凉。后来怎么到了床上,这一醒就成了午时之后呢?心下一急,撑着床板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重新躺下,似是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如锦扶额出言道:“我这是发热了?““奶奶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您先休息吧~”
如锦心念着薛府里的事,她想回武国公府瞧瞧,也想去趟文国公府。可为什么偏偏在这儿的关键时候病了呢?连自己都起了恼意,如锦干涸的唇抿了抿,就冲白芍道:“水~”
唐子默进屋的时候就见着正咕咚咕咚大口咽水的如锦,她似是渴极了。走过去,妻子的脸色,较之早上双颊的不健康泛红,眼下苍白了不少。目光落在那还剩了半碗药汁的瓷碗上,看向白芍便问道:“怎么,没服药?”
白芍就说进了一点、撒了一点,唐子默微微皱眉,让人去重新取了药来。
如锦一个激灵,伸手端起旁边案几上的半碗药,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下轮到唐子默呆滞了。
如锦将药碗放了才望着他说道:“好苦~”皱了皱眉,很没精神。
唐子默又看了眼空碗,便笑她,“我还以为你喝得起劲,不怕苦呢?”
如锦就又饮了半杯清水,这才将口中的苦涩冲淡了不少,对着唐子默恹恹道:“怎么会不苦?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怕吃药向长辈撒娇?早晚都得喝,我不吃眼前的苦,之后更是多。”
本不过是个吃药的事,却被她说得别有一番意思。
唐子默的眸子只透着不解。
“再说不吃药身子可不会好,我可不想一直就这么躺着。”如锦说着,额头头渗出薄薄的汗水,无力地躺下,眨了眨眼。
唐子默往她的眸中带了怜惜,家中的姐妹生病不喝药使性子是常事,往常都是旁人说上一堆道理千方百计劝着哄着。但这些道理,她却是都说给了自己听?
女儿家为喝药耍耍脾气,唐子默并不反感,且她又是病着的身子。没想到她却这样反常……自己果真吃惊。
脑袋昏沉沉的,如锦似是又想着了一事,突然睁眼就说道:“今日没给母亲去请安~”
唐子默嘴角露出无奈,人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个事?
白英便回道:“奶奶,姑爷给您向夫人说过了,夫人让你好好养病。”
如锦这才放心地重新躺下。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渐黑。如锦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便在白芍和白英的服侍下,起身换了身衣裳。用了膳食和药后,懒懒地靠在床上,正想着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外面有婢子通报道:“奶奶,大奶奶来了。”
早前不来,偏等天黑了才过来?
如锦嘴角向上扬起,眸中突然生出晶亮,笑了笑就道:“请她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