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算尚可。”宗政霖确实觉得赫连氏比起他兄弟那些正妻省心不少,至少没见她争风吃醋闹出人命。
后宅女人鲜少手脚干净,即便最初心地纯善,也会随着时间面目全非。就不知他这正妃,到时又是何种模样。
赫连敏敏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以为宗政霖不过敷衍,失望之色更浓。
“那殿下为何……”终究是问不出那句话。从小到大闺中教养,容不得她放纵自己情感,向宗政霖大胆坦言。
六殿下何其敏锐,只余光一扫她别扭情态,两相联系,便读懂她口中未尽之言。
对不上心的女人,这已经是他的极致。赫连敏敏想求的回应,他不耐烦给。何况还有慕夕瑶那妖精兴风作浪,他应付小女人尚且不及,哪里有时间分给别的女人?
“便送到此处,回吧。”宗政霖见不远处田福山身影,不等她回应,径自往院门外大步而去。
“主子,殿下走得远了。夜里风凉,还是回了吧。”冯嬷嬷替她整了下罩衫,劝人往屋里去,这夜里老站在外面也不是回事儿。即便再舍不得殿下离去,这人都走了,还眼巴巴望着,也盼不回来不是?
“以嬷嬷看,殿下对妾这是怎么回事?要说不入心,却又按着日子往屋里来。若说有情分,却又时常冷冷淡淡,看得人心凉。”
宗政霖若真对女人不在意,完全就是后院那套做派。扔在院子里不管不顾,任你如何想方设法都靠近不得。只要不触了他规矩,便是院子里闹翻天,也能安然终老。
“主子,殿下对您自然是好的。这满院里除了慕侧妃,还有谁能让殿下招寝?这男人对女人最大宠爱,不就是给她子嗣,让她安稳立足?”
“可那慕氏……”赫连敏敏在下人面前,实在拉不下脸。按慕夕瑶侍寝次数,有喜比她容易太多。这以后莫非要让她子嗣绕膝,一家独大?
冯嬷嬷看她愁眉不展,只能好言相劝。“主子,您怎地想差了?任她儿子再多,也都是庶出,哪里比得上您所出嫡子?老祖宗规矩,尊卑嫡庶,出身早就定下,慕氏那是翻不了身。您又何苦半夜里瞎琢磨?”
赫连敏敏握上她伸过来搀扶的手,语带落寞。“这不就为着嫡子这事还没影儿吗?若是有了身子,在淑妃娘娘和殿下面前,说话也能硬气许多。”
赫连敏敏行了几步,突然间觉得哪里不对。略一细想,立刻紧了心神,无意间捏紧冯嬷嬷手臂。
“嬷嬷,方才殿下是往哪里去?你可看得清楚?”
“这,”冯嬷嬷不明白主子怎会有此一问,还这般焦急,不敢疏忽,仔细回想一阵,才犹豫着开口,“奴婢好似见到殿下身影往左面去了?”
赫连敏敏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丝帕揉成一团。
书房,怎会在通往后院和花园的左面?这便是殿下所言,有要事商议,所以今夜不便留下?
田福山跟在六殿下身后,很是纳闷。不是和先生说好,这会儿该往书房议事?怎地又折回了瑶主子这儿?
待两人来到院门口,却见丹若苑大门已落锁,关得严严实实,大管事只好上前拍门。心里却纳罕得紧。莫非这便是卫甄私下里说的,那位给殿下吃的闭门羹?
这趟被他遇见,体验倒是新奇。就不知待会儿殿下是否需要他把风,自个儿再显露一手功夫?田福山作为府里大管事,自小伺候宗政霖跟前,从不曾见六殿下做过太过出格的举动。对于传言中六殿下翻墙进自家院子这事儿,有些小小期待。
宗政霖看着密不透风的院门,暗自好笑。小女人放了把火,被他临走一吓,现如今是打算作缩头乌龟?
丹若苑里丫鬟听大管事叫门,哪里敢光看着不搭理。虽然主子嘴上说不许开门儿,但殿下要进来,哪里拦得住?身为下人,何必为着两位主子私下里逗趣,让自己这差事儿办不下去?不过话说回来,丹若苑里当差,油水自然丰厚,但脑子也得够用。依主子那性子,时不时就有新花样出来,你得看明白其中意味不是?
慕夕瑶正在屋里指挥丫头给宗政霖收拾行装。外袍腰带,一件件挑选过去,再叠放规整。一屋子人正忙得打转,就见六殿下自己打了帘子,进来屋里。
慕夕瑶余光瞥见男人高大身影,不管不顾,惊呼一声,甩了手上正在挑拣的男子衣袍,起身就往屏风后面躲去。
不是说今晚有要事回不来?怎地这么快就又来了丹若苑?该不会是故意回来收拾自己?
慕夕瑶做贼心虚。她自己也明白刚才那火挑得太过危险,本能避让。Boss如今追上门来,显见接下来没她好果子吃。这女人自欺欺人,当着宗政霖面儿,能躲到哪儿去?
六殿下被她难得一见慌张模样逗得心情极好。这女人还知晓难为情?看她又羞又急,忙着躲避,宗政霖只觉这只家养的兔子,受惊之下反应太过有趣。这不就是常人说到“团团乱转”?
这般小女人羞窘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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