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周公子啊,怎么才来啊,叫人家好等啊,快快进来啊。”周少爷一出现在这红袖楼的门前,几位穿着艳丽,抹着胭脂腮红,香风阵阵的青楼女子就款款而来,围住周少爷,其中两人还一左一右的搂着周公子的胳膊,将那胸前的饱满羊脂风光都挤压变形了。
看来周公子还是荒野大漂客啊……
苏子杭见周公子被众莺莺燕燕环绕着,便向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转身迈开步子要走了,不是哥纯情,只是还在长身子啊。
“唉,这位俊俏公子哪里走啊,快快一起进来吧,我们红袖楼里姑娘那可都是水灵灵的,东洋的、西域的、江南的,就连北蛮子都有,不管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里都有,快快进来吧。”这时一位丰腴的老妈妈一把拉住了要溜的苏子杭,然后就是一番推销啊,光明正大的拉皮条啊!
那你怎么不成立一个联合国呢……
“不……”苏子杭话还没出口,周公子过来一把拉着他就往红袖楼里走,嘴里还道:“小兜子啊,你也十五了,也该知道知道比那牡丹还娇的事了,表哥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真的快活。”
我不懂?那苍老师不是白入行了嘛!
苏子杭被拉进了红袖楼,然后就见识到了古代青楼原貌。
红袖绕梁、百花悬空、歌乐齐奏,真是热闹;莺莺燕燕低语谈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真是风流;杯盏交错,嬉笑玩乐,真是百态。
此楼高五层,一楼有外设桌椅,中设大舞台,有身着蝉翼的美貌女子随钟鼓之乐翩翩起舞,周围尽是座位,早已有佳人陪伴的风流公子、大富老爷饮酒观舞,好不快活。至于那上四层,自上而下,挂春夏秋冬四季牌,春为首,夏微次,秋再次,冬为末,每层有房十数间,各有一位姑娘,自下而上,姿色才艺越美越绝,身价越上越高。
“小香香,在我的座旁边再添一个锦团,要最好的。”周少爷拉着苏子杭来到观舞台的最前一排,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对身边的那媚眼女子道。
“知道了,周少爷就放心吧,一定把您伺候好了,你可是我们的常客了。”小香香眯着媚眼,娇滴滴的道,然后步态妩媚的走了,只留下余香阵阵。
不一会儿一位小婢就拿着一个锦团过来帮苏子杭铺好。
苏子杭坐下,听着丝竹之乐,看着美姬跳舞,座前还有茶水点心,茶味香沁,点心酥美,都是上好。
周少爷显然很有经验,来了之后一屁股坐下两眼看着舞台,微微摇晃着肥硕的脑袋,左手还在小短腿上打着节奏,不过右手一刻也不闲,一口点心一口茶,也吃出了节奏……这让苏子杭心中一亮,原来表哥是来这里听曲儿的,不是来上生理卫生课的啊,看来是自己想歪了。
台上一舞毕,一位琵琶女登台而上,红纱遮面,向台下的施了一个万福,然后端坐下来,将琵琶抱以身前,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同时也是悠扬开口,自弹自唱。
一曲毕,佳人退场,苏子杭却意犹未尽,还没听够,那般技艺,真配的上白居易对琵琶女的那番夸赞了吧。
“苏柳娘子的琵琶真实一绝啊,整个洛阳怕也就只有天香阁的素衣小娘子能略胜一筹了啊。一曲郁轮袍,再加一首相思诉情词,真是词曲两相宜啊,妙!妙极了!真是绝妙啊。王乐丞真是大才啊。”周公子听完,一脸陶醉的点评道。
王乐丞就是王维,进士第后做过大乐丞,而这一曲郁轮袍就是他作的,凭此还被太平公主评价为“此等才华横溢之士不登榜首,更待何人?”
苏子杭就没有这么高的艺术感受了,只是觉的好听,韵味极浓。
“表哥,你昨天就是在这里过夜的吗?”苏子杭喝了口茶水,问道。
一曲毕,第二曲还未开始,周公子回道:“是啊,昨晚那一曲长袖折腰舞真是韵味悠长啊,到现在我还满脑子都是莫娘子那优美的舞姿啊。啧啧,真是妙啊。”
苏子杭不再言语,坐等舞起,也是惬意,周公子却靠了过来,道:“小兜子,等会儿让你开开眼,昨晚有人在这里定了一场文比,估计等会儿人就要来了,这在这烟柳花巷也是一雅事。”
苏子杭哦了一声,对此兴致缺缺,在古代文比的是多如牛毛,光是各地每年举办的诗会就不知多少,还不算一些大户人家自己办的诗会。都是一些文人墨客舞弄文章,青年才俊咬文嚼字的事,对苏子杭来说无甚意义,自己一个商人之后,连科举都不能参加,也就是自己之前没开窍,从七岁开始白白苦对圣贤书八载,现在他也就是看个热闹,瞅瞅古代的文比是个什么样子。
见小兜子没甚兴趣,周公子就不再多说,心想小兜子不是最痴这诗词文章呢吗,怎会如此清淡?
这次是一曲相传赵飞燕所创的掌上舞,是五位体态瘦削轻盈样貌美艳的美姬来舞。
台下鼓乐齐奏,台上美人轻舞,乐绕梁,舞悠长,真是绝了。
苏子杭也慢慢的进入了状态,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不是在家无聊翻翻书,就是出去在苏州城游览一番,每次都是他和画儿两人,也不尽兴,现在倒惬意的很,怪不得表哥整天泡到这里,像一个网瘾少年。
正看着,周公子在桌下捅了他一下,苏子杭不明所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周公子向门口努了努嘴,苏子杭顺着看去,只见几位腰间佩玉,身着锦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周围同样绿簇红拥,最后在不远处一一落座。
“看见了吗,这几位就是昨晚赌诗那两波人之一,都是些喜好舞文弄墨装裱自己的草包,和我一样,都是花钱买诗的人,说是赌诗,不过就是争口气,然后再羞辱一番别人而已。”周少爷对里面的门道很清楚,向苏子杭介绍着:“看见了吗,就是那个穿白袍的,叫章强,他就是这五人中的老大,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子弟,仗着自己上了国子监,认识了几位士子,得了几首好诗就出来托大,其实没甚才华。”
苏子杭看去,果然其余四人都是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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