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军原本就在北关外燃起了几十堆大型篝火,再加上骁骑部出城追杀,每个将士手里都举着火把,所以数里外的江东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甚至还可以看清楚冲锋在队列最前面的袁否,因为袁否跟周瑜一样披一袭亮银甲胄!
看到袁否亲率骑军追出来,江东军立刻就慌了。
“不好了,袁军追上来了,快跑啊,大伙快跑。”
“大家快跑,袁否小儿亲率骑兵追杀我们来了。”
“袁否小儿,该死的,竟是袁否小儿亲自领军!”
“完了完了,这下我们全完了,袁否小儿来了!”
除了程普、韩当、蒋钦、董袭诸将以及少数将士以外,随孙策、周瑜前来偷城的绝大多数江东军将士都不知道真相,还道周瑜和孙策都真的死了,此刻看到袁否亲率袁军铁骑追出城外,这些江东将士一下就慌了神。
再是老兵,在这样的绝境之中,也绝无可能保持镇定。
将是兵魂,主公和都督都死了,江东军又怎可能不慌?
更何况袁否现在,在江东将士心目当中也堪称是凶名昭著了。
毕竟,太史慈败在了袁否手下,孙策败在了袁否手下,现在,就连用兵如神的都督周瑜也死在了袁否的手里,放眼整个江东还有谁人能是袁否的对手?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现在江东军听到袁否的名字,很有些闻风丧胆的意思了。
绝望情绪笼罩之下,甚至有江东兵直接扔掉兵器、跪地请降!
尼妹,左右跑不掉,索性就不跑了,老子原本就是跟袁氏的。
雷鸣般的铁蹄声中,袁军的八百骁骑潮水般杀到,江东军只有两条腿,又哪里跑得过全速冲刺的战马?
一场屠杀,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哈!”袁否低喝一声,引刀下劈。
“沙!”锋利的环首刀一下就从一个江东兵的颈项上划过,由于战马极速冲刺形成的强大动能,袁否甚至没有怎么发力,就一刀将那个江东兵的脑袋斩了下来,血光崩溅,眉目狰狞的头颅一下高高的抛飞到空中。
不过,环首刀在划过那个江东兵的颈项之后,却又砍中了一颗碗口粗细的松树,锋利的刀刃一下就深深的楔入树身之中,却没能够将整颗松树给砍断,巨大的反震力便从环首刀上倒卷而回,险些将袁否从马背上拽下来。
这过程中,战马却没有片刻的停顿。
霎那之间,狂奔的战马就连续撞翻了六七个江东兵。
袁否拔出备用的短剑,再次扬起,锁定前方一个亡命狂奔的江东兵。
那个江东兵却仿佛长了背后眼似的,在这个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竟突然团身,再纵身一个前扑,袁否斩下的这一剑便斩了个空。
一剑落空,袁否便不再理会那个侥幸躲过一劫的江东兵,因为战马早已带着往前冲出了十几步远,同时又连续撞翻好几个江东兵,有个倒霉的家伙,更是被袁否胯下的战马一蹄踏下生生踩碎了脑袋。
从始至终,袁否竟然没有遇到一个肯转身反抗的江东兵。
袁否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兵败如山倒,这就是啊!
战事太过顺利,胜利到来的太容易,容易到让人不敢相信。
没有任何理由,袁否心里忽然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吁……”心念急转之间,袁否便一下勒紧了手中的马缰。
胯下战马吃痛,立刻昂首悲嘶一声,然后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凌空猛然踢腾几下,再重重顿地时,已经止住了前冲之势。
下一霎那,袁否便高高的扬起右手。
看到袁否扬起右手,尾随袁否身后的骁骑将士便也纷纷跟着勒马止步,尽管他们刚刚杀到性头上,但是公子的军令他们却是断然不敢违抗的,徐盛在日常训练中,持之以恒的向他们灌输的一个观念就是:唯公子马首是瞻!
公子向前,所有骁骑便拼死向前。
公子停步,所有骁骑便立刻止步。
公子后退,所有骁骑就必须后退!
“吁吁吁……”
“喝喝喝……”
“啧啧啧……”
各种不停的口令声霎时交织成一片,不同的骑兵,不同的战马,在常年累月的人马共处中形成了他们各自的交流方式以及口令。
狂飙的战马,杀得性起的骑兵,由极动到极静,而且发生在瞬息之间,这场面就难免有些混乱,不少骑兵甚至还撞在一起,互相挤成一团。
要知道这毕竟是八百骑兵,而不是八百个步兵。
骁骑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已经堪称是精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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