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
徐盛始终不疾不徐的跟在袁否身边,这时候便上前问:“公子,怎么不追了?”
袁否摇摇头,没有吭声,一双大眼睛却在四周黝暗的山野中胡乱的搜索,仿佛要从这无边无际的夜幕之中找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甚至,在眼睛搜索的同时,袁否居然还用鼻子嗅了两下,搞得好像猎犬似的,能够从气味中嗅出危险。
袁否当然是在故弄玄虚,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说服自己。
因为,心中涌起的那股莫名的不安正变得越发的浓烈。
“不对,味道有些不对!”袁否越发起劲的耸动着鼻子,分辩着空气中传送来的根本分辩不清是青草味、血腥味、烂泥味还是马粪味的古怪气味,煞有介事的说,“杀气,我嗅到了杀气,有埋伏,前方有江东军的埋伏!”
“有埋伏?”徐盛瞠目结舌,说道,“不能吧?”
邬思良等几个军侯、屯长闻言也都是面面相觑,周瑜已死,孙策已亡,江东军都已经溃败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有埋伏?难道,江东军除了孙策和周瑜外,还有一个主将?而且这个主将敢拿周瑜和孙策当作诱饵?
邬思良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有谁胆敢这么做?
难不成,死了多年的孙坚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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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追杀江东军正杀得兴起的袁军突然之间停下,不再追杀了,正站在小山岗下观战的孙策还有周瑜便有些傻眼。
“怎么了?”孙策两眼圆睁,怒道,“怎么不追了?”
孙策的确有生气的理由,这次诈败,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刚刚袁军铁骑只追杀了不到二里路,江东军连死带降,再加上被居巢北关的伤亡,少说也超过了一千人!这伤亡数字几乎与此前攻城半个月的阵亡数字持平,如此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引诱袁否小儿入榖!
可是这都到门口了,袁否小儿却忽然停下不往前走了?
杀千刀的袁否小儿,他在搞什么啊?怎么就不追了呢?
周瑜原本还言笑靥靥的在跟吕蒙讲解请君入瓮的计策,可是看到这一幕之后,脸上的笑容也顷之间消失不见了,一双修长的剑眉也深深蹙成一团。
“追啊,再追啊!”吕蒙更是急得双拳紧握,低吼道,“再往前两百步就行,不,只要再往前一百步就足够了,只要一百步,追啊,快往前追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之中缓慢的流逝,只是几个呼息,可在孙策、周瑜还有吕蒙的感觉之中,却仿佛过了几个时辰般漫长。
看到山下的袁军骑兵仍然没有追的意思,孙策终于沉不住气了。
当下孙策对周瑜说:“要不发动伏兵吧?虽说袁军还没有完全进入伏击圈,但是袁否小儿却已经进入强弩的射程之内,若百弩齐发,没准也可以将袁否小儿射杀当场,只要能射杀袁否小儿,这仗我们就赢定了。”
周瑜却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不,这么远的距离,已经接近强弩的极限射程,既便是居高临下往下射击,射程的增加也是非常有限,距离还是有些远了,这么远的距离,怕是很难以射杀袁否小儿,还是再等等。”
吕蒙却急得不行,急声说:“都督,再等袁否小儿就跑了。”
“你懂什么?”周瑜对孙策客气,对吕蒙却是不会客气,疾言厉色的训斥道,“孙子兵法上是怎么说的?用兵之道,当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不仅用兵如此,用计亦然,做任何事都要这样,不发则已,一发就必须致人于死地!”
吕蒙唯唯喏喏,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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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急的并不只是吕蒙。
看到江东败兵越跑越远,徐盛也有些急了,说:“公子,再不追江东军就跑远了。”
“不急,江东军跑不远!”袁否终于有了计较,沉声说,“传令下去,后队改前队,徐徐后撤,收兵回城!”
徐盛闻言愕然,他万没有想到袁否竟下令撤兵。
聚集过来的几个军侯、屯长也是瞠目结舌,这时候撤兵?
袁否却冷然说:“怎么,还需要我再说二遍么?”
徐盛连忙应道:“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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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骑兵的动向又岂能瞒过山上孙策、周瑜的眼睛?
“公谨,袁否小儿要跑!”孙策急了,“赶紧动手,要不然就真晚了!”
周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次诈死诱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让袁否小儿给识破了。
不过事到如今,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提前动手。
当下周瑜回头,对吕蒙说:“子明,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