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之等人见到童贯有些愠怒,便是当即就拜倒,“某等无能!”
当下局面的的确确是有些不妙起来,其他的不说,就说童贯万一在党争之中失利,他们这些宣帅府之中的宣赞幕僚,岂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到了当下,每个人都只是在苦思良策,如何让才能破解此等危局。
“都门之中,自有王相公和蔡小相公头疼,我等身在雄州,也委实是鞭长莫及之事,宣帅,卑职窃以为,当务之急,还是稳住老种一系才是正途!”张浩之沉吟了半晌,终于是缓缓的说道。
“浩之所言,某岂有不知之理,可是现今,恐怕老种的报捷文书已经是上路,现今还有挽回的机会?”童贯毕竟也是久居上位之人,只是片刻之间便是收拢了心神。
“宣帅莫要多虑,依下官看来,这份功绩最后到了官家手中已然是最后,王相公,蔡攸小公相,哪怕是都门之中退位的蔡京老公相,得知此事也定然是及早的,这段时间内,宣帅便可从容布展,杨凌此子不是要功绩吗?那宣帅就上书给官家,为其请赏!”张浩之此言一出,顿时帅堂之上便是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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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员幕僚便是站了出来,“张宣赞此言,卑职不敢苟同,兀那杨凌,不识好歹,有负宣帅众望,现如今更是投了老种门下,此番大功下来,更是分润老种,置宣帅于不利之局,岂有再为其请功的道理?”
这员幕僚言辞灼灼,当下便有不少人站出来附和,童贯一时之间也拿捏不稳,实在是不知道张浩之此言究竟是何意,半晌,童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些赞赏意味的看了一眼张浩之,但依旧是面不改色,毫不做声,只是装作一副糊涂的模样,“先生此计,究竟是哪般,可否为某解惑?”
张浩之一撩官袍,便是一拜,“宣帅恕罪,卑职也为,当下局面,我等实在是处于被动之中,老种相公行事素来老辣,但是堂堂大宋,能做主的不是老种相公,更不是都门之中的衮衮诸公,而是当今官家!”
这番话说得倒是有理有据,众人一时之间都是鸦雀无声了起来,张浩之此言固然是对的,可是接下来所说的,才应该是重中之重,只听张浩之接着道,“西军将门,累世经营,已经有尾大不掉之势,武将掌权,历来为大宋君王文臣所不容,这也是官家派遣宣帅镇边数十年的原因,无非就是打压老种等人,即便是老种此番暂时盖过了宣帅一头,可是说句难听的,在官家心中,最信任的依旧是宣帅!”
“如果这个时候与老种相公掐架,无疑是不智之举,官家复燕心切,只想要这幽云十六州,俺们大宋也确实要这燕京,为了大局宣帅定然是要吃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可是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将杨凌功绩再做夸大,老种相公统筹有方,这大功一点儿不剩的退给他们,而里间却没有宣帅的半分,官家会如何作想?”张浩之此言,已经是有些诛心,在此节堂,揣测圣意,若不是此间之人尽是童贯心腹,张浩之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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