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却谁都不开口,端拱危坐在下,在他们下首的,又是王黼带过来的那些下属们,李邦彦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是才探听消息奔走回来,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一副不知所措筋疲力尽的模样。
底下人不太好打量上官神态,只好互相对视,一注目间,仿佛就交换了无数内容,神色间微妙之处,彼此心照,却谁也不肯开口最先做丈马之鸣。
而王黼那些党羽们,哪怕是当日里最意气风发的李邦彦,这个时侯也微微有些惶恐的神色,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愿意开口说节堂当中,一片诡异的沉闷气息,安静得跟坟墓也似。
王黼节堂当中如此,原因当然很简单,女真军马入寇消息已经传到了太原府,还有更为惊人的噩耗几乎同时传来。
应州即将陷落!
别看应州是新收复的州城,跟后娘养的一般,对于大宋而言,此地仿佛无足轻重,服官至此的流官门,也一心想早点迁转出这荒僻苦寒的所在,可此地毕竟是派了宋官委任,有宋军镇守。
自从澶渊之后,自从西夏元昊称兵犯陕西诸路以来垂数十年之▼,久,大宋州县已经未尝沦落于外敌之手!
虽然近有方腊在江南起事,打破州郡,割据称王,但是这算是内贼,大宋防内变很有自己一套,方腊之乱,也多半是因为东南应奉之事激起的,只要罢花石纲,停东南应奉,在更复江南州郡一些时日方腊乱事自然就被限制。
而且大宋武备虽然废弛,可是用来对付内贼起事还是差不多能应付。
外寇入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座诸人,谁都知道大宋武备衰弱到了什么地步,几乎就全仗着一支西军,再不复开国气象,外面还撑着帝国气度,却是虚弱得一碰就能粉碎。河东河北诸路,武备之事才开始着手整治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外敌入侵,除了将西军再调出来,几乎就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
此次外寇入侵,号称有女真鞑子大军,辽国之患方去,兴盛女真又来,这个警讯传到汴梁。就连禁中那位道君皇帝,也要大惊失色绕室彷徨!
失陷州郡的责任已经是至重,更让人难以交待的是,这事情还是王黼自家招来的。
赵佶在都门当中顶着为了自家财计,不管到底有多么不情愿,多么的三心二意,多么盼望晋阳军这出身不正的军马在边地能自家消弱个几成,不过作为大宋君主。他算是也做了在河东路筹防的安排。
结果王黼一到就绝晋阳军半数粮饷,激得晋阳军军心瓦解。再不能起屏藩作用,现在女真盘踞军马,乘虚而入,现在已经要打下应州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王黼这个责任是再推卸不掉。这个黑锅就如万丈泰山一般,牢牢的压在他的头上!
他如何能对赵佶交待?
数日之内,一连丢了应州下属七个县城,陷落的消息才传来没有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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