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走哪都背着嫁妆剑,是与考古队谈判时,聂婉君抱着剑跑了过来,交给朵朵又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一时间只能躲避,等李鹏程奔刘苍松而去,我抓起嫁妆剑时,李鹏程又向我冲来,速度奇快,大开大合的挥舞着砍刀,我举剑格挡,虽然凭借嫁妆剑的锋利将那砍刀削断,可剑身传来的巨力也让我右臂一阵发麻。
李鹏程便弃了断刀,双手成爪向我抓来,满脸的蔑视与不屑,而此时他诡异的速度和身法确实让人眼花缭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飘忽的令人难以捉摸,嘴里不断发出的冷笑尽是对我的不屑一顾,仓促之间我根本难以招架,只是胡乱的挥剑抵挡,步步后退。
那种一剑在手便无所畏惧的自信并没有冒出来,李鹏程忽然出手便将我打懵了,想不通他怎么会厉害如斯。
直到我退了十几步,李鹏程忽然冷笑一声,说道:“王震,几日不见,你又长进了!”
不是李鹏程,那声音中的仇恨,嫉妒,雍容,镇定,也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朱允炆,又是朱允炆。
我说你他妈的真是阴魂不散呐。
得知是他,心里的错愕和疑惑顷刻烟消云散,他所做下的种种恶孽浮现在脑海,我拼着挨他一爪子,嫁妆剑向他胸口捅去,两败俱伤的打法终于将他稍稍逼退,随后嫁妆剑在头顶晃悠一圈,甩过力道后,那延绵不断,滴水不漏的剑招便使了出来。
朱允炆一定打不过我,他还在寻找尸解仙留下的棺材,而教我用剑的就是尸解仙。
就是这种谜一样的自信,哪怕面对霸王龙,我依然能找到自己一定会战胜的理由。
刚刚是他逼着我后退,此时又换作我从各个刁钻的角度用剑刺他,而朱允炆力大无穷却无法以肉身硬抗嫁妆剑的锋利,虽然速度奇快却仍被我划破衣衫,刺破皮肉,没有真正的致命伤,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避开,可看上去却凄惨了许多。
很快,他便力有不逮了,我虽然知道他一次次冒充他人的原理,却不知道究竟怎样施为,但世间从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上一次见面,他已经沦为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格的疯子,而此时也再一次现出那不断变换的面部表情。
喜悲笑哭哀乐,种种表情飞速变换,渐渐就融合在一起,让他的面部皮肉扭曲了起来,眼斜嘴歪鼻子抽,有两次甚至忽然摔倒在地,抱着脑袋翻滚几下又爬起来与我对打。
终于,在我一剑自他右肩劈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他狂呼一声:“你敢伤朕龙体,你等着,朕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朱允炆转身便逃,方向便是僰人部落后的崖壁,那速度快得犹如扑兔之猎豹一样迅捷,我打得过却很难追的上,正要不管不顾追下去,身后忽然想起朵朵惊慌的叫声:“王震,雷先生不行了。”
扭头看去,刘苍松居然被劈成了破烂的布娃娃那般凄惨。
伤口不流血,表面一层皮与活人无异,但皮下的血肉也说不出是凝固了,还是原本就是木头,看上去极为干涩还有着不太明显的老树的年轮纹路,而这古怪的血肉里也没有骨头,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个裹了人皮的木头人。
朱允炆在他身上砍了七八刀,那些伤口仅剩一丝皮肉连着,刘苍松呆呆的坐在地上,用手按住破开的地方,但只要松手,那古怪的皮肉就软趴趴的搭了下来,他有些着急,一次次重复着这个动作却一次次的徒劳无功。
真就好像坏了洋娃娃的小孩子,痴心妄想的以为将洋娃娃的脑袋放上去就会恢复原样那般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心疼这个一直在欺骗我的老头,而远处那朱允炆已经跑出二三十米之外,他也听到了朵朵的喊声,转头喊道:“王震,下一次,朕一定亲手把你斩成十八段。”
顾不得嫁妆剑的珍贵,我高高举起,怒骂一句:“老子让你这一次就死在这。”用尽全身力气想将嫁妆剑扔出去,可挥手之后却发现宝剑还在手里,而那剑尖却冒出三寸青色的光芒,倏地冲向了朱允炆。
眨眼间便到了他的后背,炸出一蓬血花,朱允炆向前扑出十几米摔倒在地,而我则惊呆了,看看他又看看嫁妆剑,再一次抬手挥出,却没能劈出什么古怪的东西。
朱允炆爬了起来,成了个血人,他的表情也定格在惊恐,他看看我,不敢久留也不敢再威胁什么,转身跑到那悬崖边上,纵身一跃。
钱旺要去追,我让他不要多事,快步跑到刘苍松身边,他也没有在捂着自己的伤口,只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十分想不通,语气虚弱,问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说,骗你什么?
他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一直隐瞒?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看他的模样好像坚持不了多久,我便说道:“你的伤...你是不是要死了?”
刘苍松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口,随后抬头,略有一丝希冀,微弱到近乎看不出的希望和祈求,他说:“如果你能喂我喝三碗鸡冠血,或许我还可以活。”
身后有小道协的人惊叫,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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