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狱里忽然冒出的黑衣人居然说是来帮我的,那声音却并不熟悉,我一时间有些迟疑,他便又喝道:“还有一刻钟,再耽搁,方航和尤勿便彻底没救了,难道你看不出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真他娘的笨,唱歌,赶紧给老子唱歌。”
怒目金刚只是虚像,应该是菩萨哼唱洞经古乐所呈现在脑中的,我看到这黑衣人露在外的双眼已经流下了血泪,他连滚带爬到我身边,再没了刚刚冲出去时那仿若蛟龙出海的气势。
扶着我,他已经站不稳了,见我还没有张口便怒吼道:“废物,看着你的朋友去死吧,老子不管了。”
说完他便向门口冲去,而我略一犹豫,还是选择相信他了,我急忙问道:“唱啥歌?”
他说随便唱,越动情越好。
平时自诩流行音乐的歌王,此时情急之下却不知道唱啥,只好唱了一首最熟悉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
那黑衣人又冲到我身边,扶着我肩膀大口喘息,菩萨们的唱诵也更加磅礴了,黑衣人在我后脑上拍一巴掌,吼道:“换一首动情的,大声唱,给老子唱出感情来。”
我说,那就唱一首小虎队吧,我的成名曲。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我不但唱,我还把嫁妆剑放在地上跳了两下,看这架势,难道我的歌声可以与菩萨们的洞经古乐分庭抗礼?
黑衣人果然很亢奋,大口喘息几次,再一次提起宝剑冲了过去,只是他面前的空气仿佛凝结成沼泽一般,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差不多冲了十几米又像颗炮弹似的倒飞了回来,经过我身边时,我想拦住他却顺手揪下了他的面罩。
是个不认识的中年人,白面无须,脸色痛苦不已。
而他却急忙用袖子遮面,我忍不住问道:“我又不认识你,你挡什么呀?”
就这一句话,他被洞经古乐轰的倒飞三米,还在空中便喷出一口血,疯了似的呼喊:“给老子唱歌啊,不要停!”
我只好继续:“那再来一首冰雨送给大家,希望朋友们能喜欢,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再一次用黑布覆面,黑衣人谨慎的走到我身边,他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单手将我拦腰抱起,带我一起杀了过去,这姿势真不美妙,好像我是个正在被色.狼领向房间的卖唱小姑娘,但不得不说,这是极为有用的办法,起码带着我,他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
我观察着这些菩萨和黑衣人的表情,一心二用之下,翻来覆去就唱了那么一句:“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快到地藏菩萨身前时,黑衣人在我脸上胡乱的拍,边拍边骂:“再唱这一句老子拍死你,换,换点缠绵悱恻,阴仄仄的歌曲。”
问题是我不会阴仄仄的歌,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一首比较符合要求的,我唱道:“千年的女鬼,的女鬼啊啊...”
终于到了地藏菩萨面前,黑衣人抬剑,一寸一寸的向前递去,那剑尖终于顶在地藏菩萨胸口时,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全神贯注盯着这把剑是如何捅穿一名菩萨的胸膛。
而我一闭嘴,洞经古乐骤然大作,黑衣人没有被击飞,他猛地松开我,右手持剑,左手飞快掐出个手决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狂吼道:“定,定住,给老子定住。”
地藏菩萨小嘴里吐出的音节正面轰在他身上,他的面巾,衣衫,便化作片片黑色的蝴蝶翩翩飞散,而那剑却终于刺破了地藏菩萨的皮肉。
瞬间,洞经古乐消失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剑尖在地藏菩萨身后冒了出来,也就在我眼前,这尊地藏菩萨碎了。
是一尊与活人一般大小的搪瓷菩萨像,碎裂一地。
上身赤.裸的黑衣人瘫软在地,却发出魔怔了的痴痴怪笑,我正准备问他,方航与尤勿在哪,洞经古乐再一次响起,比刚才的磅礴无数倍,将黑衣人打出了几十米远。
我赶忙冲到他身边唱歌,却发现我的歌声再也无法缓解他的痛苦,而他的面部也古怪起来,不住的扭曲着,那皮肉下仿佛钻着无数条胡乱翻滚的蚯蚓,煞是恐怖。
一看这模样,我脑中嗡的炸响,破口大骂:“朱允炆?我草你姥姥,你还没死呢!”
转身就要掐他脖子,黑衣人却一脚踢在我胸口,正好就摔在嫁妆剑旁边,我忍着胸口的疼痛抓起剑向他冲去,黑衣人却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向这大殿的门口冲去,两扇金色的铁门合闭着,他却熟视无睹,径直穿门而过,我以为这是个障眼法也想追出去干掉他,却咚的撞在门上,额头鼓起个大包,眼前金星环绕,晕了好一阵子。
等我揉着额头缓过劲时,心说这下可糟糕了,帮着朱允炆捅了地藏菩萨一剑,结果他跑了我却出不去,看来是交待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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