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请止步。”
就在李恪率众离开尚书省一炷香之后,陈子明也离开了尚书省,只不过他并未去卫国公府,仅仅领着陈重等几名贴身卫士绕着皇城外的大道溜达着便去了玄武门,这才刚走到警戒线处,自有一名身着队正服饰的小军官昂然迎上前去,一抬手,客气而又坚决地喝止了一句道。
“本官有事要与尉迟将军、薛将军面谈,还请行个方便可好?”
尽管对方的官阶于陈子明来说,实在是低得不能再低了,然则陈子明却并未因此而有甚不悦之表情,但见其很是客气拱手致意了几句,语调平和,就宛若是在平辈论交一般。
“大人请稍候,末将这就给您通报去。”
尽管对陈子明这等礼贤下士的风范极为的受用,可毕竟戒严令并未取消,那名队正也自不敢就这么放陈子明进玄武门,也就只是恭谨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转身向宫门里赶了去,不多会,便听一阵铿锵声大起中,尉迟恭与薛仁贵已是领着十数名将领疾步从宫里行了出来。
“末将尉迟恭(薛礼)见过陈大人。”
宿卫军乃是天子私军,照例是不受兵部乃至尚书省的管辖,然则陈子明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无论是尉迟恭还是薛仁贵,都不敢在陈子明面前有甚倨傲之表现,但见二将疾走数步,一前一后地抢到了陈子明的跟前,齐齐行了个军中之礼。
“陛下所赐之调兵符在此,还请二位将军验证。”
如今已到了刺刀见红之时,陈子明自是没心思去扯那些个无甚营养的寒暄之言,只一抖手,便已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那枚太宗所赐的调兵符,双手捧着,向前便是一递。
“大人,请稍候。”
尉迟恭虽是宿卫军的大将军,可毕竟是半道出家,对宿卫军的各级调兵符并不是很清楚,哪怕陈子明都已将调兵符亮了出来,他也不敢确定此物之真假,也就只能是先告罪了一声,挥手召过一名郎将,着其紧着去取相应的另一半调兵符前来验证真伪。
“无妨。”
李恪出发已有段时间了,虽说尚不到开战之时,可也已是不远了的,哪怕事先已有所安排,可要说不心焦,又怎生可能,奈何尉迟恭的谨慎也自无甚不对之处,陈子明自是不好说其之不是,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烦躁,声线平和地回应了一声。
“陈大人有何指示,末将等自当听从调遣。”
宿卫军的办公处就在玄武门后头不远处,前去取调兵符存底的那名郎将去得快,回来的也自不慢,只一核对,两面调兵符便已是严丝合缝地凑成了一个整体,一见及此,尉迟恭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表了态。
“本官刚得到消息,有乱臣贼子欲谋刺吴王殿下,事情紧急,还请尉迟将军稳住皇城之防御,另,调薛礼将军即刻率三千骑兵随本官出击,不得有误!”
调兵符到手虽已是有些时日了,可要说是真是假么,陈子明心中其实也自有些存疑的,这会儿见得核对无误,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也就此松了下来,紧着便下达了命令。
“诺!”
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众将自不免全都为之心惊肉跳不已,只是这当口上,却是无人敢质疑陈子明的命令,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是齐齐应了诺,不多会,号角声、口令声便已是就此响成了一片……
“启奏陛下,尉迟将军前来求见。”
承庆殿的寝宫中,太宗双眼半睁半闭地躺在龙榻上,身形消瘦无比,眼神迷茫而又无力,明显已到将近灯枯油净之时,一见到太宗那等衰弱到了极致的状态,匆匆行进了寝宫的赵如海脚步不由地便是一顿,眼圈也就此微微泛红了起来,十二万分地不愿在此时去打搅太宗,奈何事态紧急,他却是不敢隐瞒不报,也就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榻前,一躬身,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
太宗的精气神早已是不行了的,如今只是靠着太医们用虎狼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尽管听到了赵如海的禀报,可愣是隔了好一阵子,方才吐出了口长气,无力地开了口。
“诺!”
听得太宗有所吩咐,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耽搁,恭谨地应了一声,急匆匆便退出了寝宫,不多会,便听一阵铿锵声响起中,甲胄齐全的尉迟恭已是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末将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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