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示行止!”
陈子明果然没看错丁淼,其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将在营中待命的八营军全部整顿完毕,旋即便在陈子明的统帅下,直扑刺使府,不费吹灰之力便已将偌大的刺史府彻底拿下,不单控制住了州中诸多属官,更于密室里查到了些赃物,整个行动下来,拢共也不过就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哦?走,引本官看看去。”
官当到陈子明这等地步,啥金银珠宝之类的,不过都是阿堵物而已,再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然则一听到有账本以及密信,陈子明的心弦立马便是一动,自不会有甚迟疑,紧着便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陈子明有令,丁淼自不敢稍有迁延,赶忙躬身应了诺,引领着陈子明便直奔后堂去了。
这回乐子大了,嘿,还真是拽出萝卜带出了泥!
密格所在处极为的荫蔽,乃是在主卧一书架的后头,以机关移开书架,方可发现那处密格,内里空间颇大,却堆积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至于十几封密信与一本账册则是单独搁在角落里,在珠光宝气的遮掩下,可谓是毫不起眼,然则陈子明却连看都不曾看那些珠宝一眼,紧着便将那本账册以及密信取到了手中,细细地过了一遍,越看,脸色便越是凝重,此无他,概因那些密信以及账本里所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牵涉面也着实太广了些……
“臣等叩见陛下!”
重阳一过,就要到秋收的日子了,朝廷公务自然也就跟着繁重了起来,加之首辅大臣陈子明与侍中于志宁都不在朝中,剩下的殷元与来济两名宰辅自是半点都不得闲,每日里都是黑天昏地地忙碌着,可不管再怎么忙,李恪的口谕一到,二人还是得紧着赶去了两仪殿的御书房。
“免了,卿等先一起看过这份折子再议其余。”
李恪的心情显然很是不好,叫起之后,也没等两位宰辅谢恩,便已是拿起了搁在龙案上的一本折子,随手便丢给了殷元。
“嘶……”
“厄……”
……
这一见李恪声色不对,殷元与来济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也顾不得甚谦让不谦让的,由殷元翻开折子,二人并着头便看了起来,只扫了一眼,二者几乎同时倒吸了口凉气,此无他,概因那本章上所载之事着实太过耸人听闻了些——扬州窝案大爆发,不单刺使李慎元与兵马总管陆自高全都牵涉到贪墨与谋反大案中,下头那些州县属官也大半沉沦,这还不算,更离奇的是霍王李元轨、韩王李元嘉、越王李贞等皆与李慎元往来密切,疑似有同约造反之嫌。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干系重大,须得谨慎处置了去方好。”
折子上所载诸般事宜当真离奇得很,若是旁人所上,殷、来二人怕是不会相信,问题是上本之人乃是陈子明,那就容不得二人有所怀疑了的,只是究竟该如何处置这等惊天大案么,殷、来二人一时间也都没能想出个稳妥的主张来,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有着殷元给出了个谨慎的建议。
“哼,蛇鼠一窝,贪赃枉法不说,还敢希图谋逆,真当朕是木雕泥塑不成,卿等都说说看,此事当得如何处置了去,嗯?”
李恪自打登基以来,一直不曾对前朝那些心怀不轨者进行清算,错非是已扯旗造反之辈,否则的话,纵使是依附于长孙无忌等反贼之大臣,李恪最多也就只是将他们调去闲散位置上呆着罢了,甚至连濮王李泰都不曾杀,仅仅只是软禁起来了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李恪便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实际上,恰恰相反,李恪杀心其实颇重,之所以不曾表现出来,只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而今,那帮逆贼不单不因此感恩戴德,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整出了扬州窝案,这已然是触及到了李恪的底线,哪怕陈子明在奏本里建议暂时不追究霍王等人的大逆不道,可李恪已然是不想再忍了的。
“陛下息怒,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朝廷尚未做好准备,一旦天下动荡,实于社稷诸般革新事宜有大不利焉,确须得谨慎些才是。”
来济虽不算陈子明的嫡系,可毕竟在陈子明手下效力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对陈子明的算无遗策之能自是颇为的了解,正因为此,这一听李恪似乎不打算按着陈子明的方略行了去,自不免便有些个沉不住气了,紧着便出言进谏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