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且说云心一走,秦玉凤望着亭亭玉立,满脸喜色的芷子,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多么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师妹——今日的永兴公主啊,当今天子那年派出卤簿仪仗到灵山来迎她时,记得她也是这么喜滋滋地站在师姐师妹面前。自己那时只能看着人家在妒羡,同门兄弟姐妹几乎都是孤儿,谁不希望突然替自己冒出个皇帝老子来呢?
怪不得那公主在山上一直不合群,原来她的脉管里淌的是跟她们不一样的血。就像眼前的这一位一样,倔强任性,富于主见,甚至还有一点儿自说自话。
当然,芷子无从得知自己昨夜闯山的经过,只能按照常理来推测。认为自己将木子认作儿子几是呓语,纯粹迷乱,极可能是疯狗病发作的一种征兆。
兼之刚才也是兴奋过度,情绪失控,加之伤重羸弱,仅剩的一点体力根本不敷极度的精神消耗,颠三倒四,稀里糊涂,自然就会给她们造成了误会。
只那和尚一看就非善茬,都说慈眉善目,他的外貌倒是挺能骗人,可那两眼珠子却是灵活得紧。几番骨碌,只怕此间的秘密全被窥破。还有床底下木子那么粗重的呼吸,连内力尽失的自己都能听到,人家又岂能充耳不闻?
可芷子又有什么错?她不就是想救自己——她的母亲吗?可怜的孩子,她到现在还只当自己是她的生母,只是现在有了木子,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一想到儿子,王玉凤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回颤抖。
“快!把木子给我弄出来……”秦玉凤心想儿子好不容易找到,别再节外生枝。
“娘!”若非母亲提醒,芷子已把这茬忘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顺便澄清一下得好:“娘,这木子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刚才好像说他是我的哥哥?”
“你哥哥?”有些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那么容易转换。秦玉凤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木子怎么会是她的哥哥?可要不是她的哥哥,又该是什么呢?
“对!您不是说他是您的儿子吗?”芷子不禁又疑惑,难道母亲还没清醒?
“是啊……”
“哪他不就成了我的哥哥?”芷子虽说嘴上尽量轻快俏皮,可是心中还是不敢放松。
“哪……可以……对对……”老夫人的舌头仿佛打了几个结,好不容易捋顺了:“对对,那当然是你的哥哥,还是亲哥哥,天经地义,你们就是亲兄妹……”
稍一转念,秦玉凤觉得还是不该和盘托出。躲着芷子疑虑的目光,心说还是先把儿子安置好再说。要是让这妮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怕会把天都拆了。
“那您怎么就知道他是我的哥哥?”芷子注意到了她的神色闪烁,不肯放松。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的……”秦玉凤一想到面前三个都是黄花闺女,急忙刹车:“有些事情只有娘才可以知道,芷子,你不用问了,娘决计没错……”
“娘,芷子并非怀疑您,只是这木子毕竟闯下了大祸,芷子是想有个万全之策……”
“那你先把他解开啊……”
看到母亲一副成心撒谎的样子,芷子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只能这样理解:也许天下人母只要见到失散已久的儿子,没几个能冷静,这位也不能例外。
“且慢!娘!”芷子认为,就算母亲的心智已属正常,但在木子的问题上还是有点混乱。加上木子也是脑子不够,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任性妄为。“木子知不知道您是他的亲娘,我是他的亲妹妹?也就是说他真的认您了吗?”
“为什么不认?”竟然不断变换着角度在质疑,真是让人不想发火也不行。
“不是,娘,您可以有记号,可是哥哥他又凭什么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