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覃家后院,刚刚还在。所以他们几个官差也就顾不得先喝酒吃饭,但怕走漏了风声,就这样堵了一个正着。
“你儿子?!”这般折腾木子还是没醒,王大江本来心里就嘀咕,这货究竟是真装孬,还是被人下了蒙汗药?所以也想弄弄清楚再下手,毕竟这半人半兽的东西还是头一回遇着。看到吴妈哭天喊地的抢进来,便以为来了正主。“这玩意儿真是你生的?怎么看着不像一个正常人,莫非你竟被畜生操了?”
“你们才是畜生!”
吴妈本来喊了几声,又去挠他,看到木子不应,只当他已被害死,心中就很悲愤,一听差官如此辱骂,更是怒不可遏,脑子一充血,再也不管不顾了。
“你们不想留他,就撵他走呗,找啥官府?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非要逼死他?”听这意思,吴妈都以为自家主母也跟官府一起谋害木子了。
“救!逃!”芷子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感到母亲的脑袋重重地磕到自己的肩上,旁人一看像是受了惊吓,坚持不住的样子。正要去扶,忽听两个细细的字音钻进自己的耳朵,知道母亲已经下定决心,便微微点了点头。
要否拒捕,芷子也不是没想过,使她两难的是母亲的伤势。不管拒捕是否成功,一个逃字必须,但是母亲现在的状况,就是太太平平地上路都会很难,更何况藏头匿尾,不得安生的逃跑呢?这实在令人踌躇,也难以择从。
既然母亲决心已下,她立刻开始谋划,毕竟衙役来了六个,不管对方功夫如何,必须一击而中。六个衙役中,两个年纪大点是捕头,两个捕头带两个捕快进入房间,还有两个捕快留在外间,四根哨棒,两把弯刀,拿刀的都是捕头。
馨儿在外间,芳儿在门口,正好分别挨近四个捕快,只不知她们两个能不能对付四个捕快?看情势,那些捕快不像会武,只不过是一些粗使汉子,但也难保例外,说不定有个深藏不露的在里面。但又想回来,应该不太可能。
关键不知两个捕头的武艺如何?自己还没有把握一个对付两个。
母亲伤重,自顾不暇,根本不能加以指望。
芷子两眼慢慢扫描着,落到吴妈身上突然眸子一亮。
“吴妈,别难过,木子没死,我们正准备救他呢?”芷子说着,瞟了一眼捕头。
“他没死?!”吴妈心想我都摇撼老半天了,没死怎么不醒?“你下药了?”
“也没有,吴妈,你让一边,我来救他!”芷子让母亲躺好,才走了过来。
只见她把木子扶起来,然后招呼芳儿过来,帮着推住木子的背部,让他软塌塌的身子坐起,然后装作调整似地悄声对她说:“一会儿你看着我行事……”
芳儿微微一愣,随即注意到了芷子的眼色,便也回了个表示理解的眼色。站在门口的馨儿两眼一直没离开过芷子,注意到了她俩的交流,也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原来是给点了穴了……”王大河也是练家子,一看芷子摆出一副推宫活血的样子,便明白了。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外行,所以急于显摆一下。只是自己的师父从没教过点穴解穴一类的功夫,所以也就只能嘴上逞能。
“且慢!”芷子正要动手,王大江抖了下刀尖,喝道:“小妮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你们就准备抬着他走?”芷子索性站了起来,不无揶揄地看着他们。
“算了,这么腌臜……”王大河离木子最近,捂了一下鼻子,连连摇着头。
“好吧!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千万别玩心眼,否则我的刀尖可不懂啥怜香惜玉……”
“没事,头,让她玩,不正想找个理由一块儿带回去吗?”
“那也轮不到你,瞎起哄个啥?”
“又轮到你了?只怕连点露水都溅不着你……”
这帮捕快目中无人的腔调,污秽不堪的内容,两个丫鬟都已经快忍不住了,老夫人也在打颤,只是还见芷子满脸微笑,不气不恼,只是随着声音逐个打量饶舌的衙役,仿佛人家的侮辱都跟她自己毫不相干,只是听着有趣而已。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玉凤却认为不是。那一种睥睨一切的神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生就,这不禁又使她想到了那一个将被迎回皇宫的小师妹。帝王将相,莫非真有种?同时也很惊讶,看到这妮子一脸镇定,自己竟也不那么紧张了。
“敢问官爷,民女可以给他解穴喽?”芷子直到他们谑笑停当,才问。
“反正老子已经警告过你了,小丫头……”王大江似乎也被芷子不愠不火,不卑不亢的气势威慑到了,原以为做主的应是老的,没想到小的也是不弱。
芷子可不容他细想,又叮了一句:“那民女动手了,官爷?”
要说这王氏捕头到底放心不放心芷子去给木子解穴,还听下文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