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灭门也抵不过。然而这会儿计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亡羊之后也得补牢,总得有个抉择吧?
“现在不是商量这个的时候……”
“公主……”
“那你怎么断定就是她?”萧玉姚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这时候,她干脆把萧综的密函也扔给她。
“根据丹阳郡公信中描述,应该不差……”古旻晖其实不用读信,就已知道,毕竟贵立来过了,他所说的事情经过,可比萧综信里这么一点详尽多了。
“难道就凭信中寥寥几句?”萧玉姚心说还想糊弄吗?毫不掩饰脸上的怀疑和厌恶。
古旻晖纵然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但滑到嘴边还是犹豫,毕竟十数年的相处,要说没点感情可言那是瞎掰,但见公主掩饰不住的厌恶,心里又更慌了。
“不不,公主容禀,丹阳郡公发信之后,又嫌往来周转太久,而他在平江不过只是中途逗留,很快就要转赴任上,所以委托贵立师兄代为将人送至建康……”啥叫欲盖弥彰,这会儿古旻晖终算有深切体会了,说谎其实很难,尤其面对彼此熟悉的人。可她绝对做不到翻脸就像翻书,话到嘴边总打折扣。
“贵立师兄?”看来灵山参与其中的人还真不少,萧玉姚心中愈发地怵惕。
“正是……”
“你意思说人是在贵立师兄手里丢的?”
“不错,贵立师兄一到建康,把人留在客栈,便来这里联系……”古旻晖终于找回了点自信,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还算公主半个师父,没必要害怕。
萧玉姚一听就更坐不住了,厉声反诘:“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人送进府里?”
到了建康,手里又是所谓公主之女,还不往公主府来,也未免有点不近情理了吧?
“这……”古旻晖自然知道原委,但这时还不敢说得太多。
“难道他还需要跟本宫见外?”萧玉姚知道这吞吞吐吐后面必有隐情,只是这会儿她更关心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暗忖人家一旦在某一点上做了手脚,就不敢说没在其他地方再做手脚,既然值得怀疑,就得从头到尾捋一遍。倘若你们灵山串通起来,再弄一个玄虚,谁还敢轻易置信?
“也许贵立师兄只知循礼,反倒给人可乘之机……”
萧玉姚心说不用开脱,你们明显有所企图,只是实施中出了纰漏。嘴上却又问:“你的意思是说,贵立师兄也认为那一个小丫头肯定就是我的女儿?”
“禀公主,那个小……郡主跟贵立师兄说了不少,其中就有被抚养的过程……”
“就这么敢肯定?”萧玉姚边听边想,总觉得这样不足以证明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只缘……郡主提到了一个人……”
“哪个人?”
“若非亲历其中,这个人是不可能杜撰出来的……”
“哦?!那是谁?!”
“公主,您还记得王玉凤这个人吗?”
“王玉凤?是不是后来嫁给贵定师兄的王玉凤?”虽然分别已有十数年,但对其形象还算深刻,毕竟灵山上有情人能成眷属的不多,再遭罹难的更少。
“正是她……”
“她不是也跳崖自杀了吗?”王玉凤殉情,早就听眼前这位讲过,记得当时两人还曾唏嘘一场。
“没有死成……”古旻晖的神色有点不自然,显然她也想到当时主仆两人悲伤不已的情景。一个自然真情流露,一个现在看来确实假得不能再假了。
“没死?!”萧玉姚故意把眼挪开,只当没注意到对方的尴尬。原来一切都是骗局,明明人家幸免于难,当年你却还来假惺惺地骗我眼泪,真是无耻至极。
至于这萧玉姚如何面对自己最信任之人的背叛,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