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但谁都知道,如果孙不知不将那个秘密说出来,那恐怕以后他们这个小团体就会出现裂痕,到了再拼命的时候,谁都不会冲在最前面替孙不知挨刀了。
孙不知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斟酌再三,还是犹豫着妥协了。
他拍了下虎子的肩膀,脸色因喝了酒而涨得通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跟你们说实话吧,去苍夏国闹事虽然是裴大人的吩咐,但有一次我无意间偷听到裴大人和京城来的官员谈话,好像这是皇上的意思!”
“那是为了什么呀?咱们浣月国可是很久没有打过仗了,难不成这是战事要起的征兆?”
孙不知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只是为裴大人办事的小喽啰,这种朝廷大事,裴大人自然是不会与我讨论了。”
接着,他拿起酒杯又喝了口闷酒,叹道:“如今苍夏边关的小镇接连被屠,已经引起了苍夏朝廷的注意,以后咱们去办事要更加小心,兄弟们千万要当心,别再闹出吴丰这种事了,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大哥,再多喝点,今儿咱们几个不醉不归!”
“来来来,给大哥满上,满上!”
接着,房间内又响起推杯换盏的声音,而为了方便偷听谈话特意从窗口跳出、扒着屋檐隐藏身形的欧阳璟又重新回到了房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正在他凝眉思索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欧阳璟闻声看去,发现进来的人并非老bao,而是一身小厮打扮的柳倾城!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大步走到柳倾城的面前,摘下她头上的帽子,轻声问道:“你怎么如此打扮?太冒险了,为何不在客栈待着?”
“我哪里待得下去?所以就偷偷在后院砸晕了一位小厮,换上他的衣服混进来了。”
柳倾城得意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这身装扮还不错吧?除了你,没人认得出我。”
欧阳璟又气又笑,他拉着柳倾城的手走到桌旁坐下,道:“以后不许胡闹,若你真的想随我一同进来,另想办法就是,但绝对不能与我分开。”
柳倾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你没必要总是紧张我!”
紧接着,她不等欧阳璟说话,便立即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听到了什么重要消息没有?我刚刚趴在他们的房间门口听了一些,但为避嫌疑,我没能听见许多。”
欧阳璟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的握着柳倾城的手,拉着她走到窗边,揽着她的腰身离开了飘香院,等到两人回到客栈,让店小二送了满桌酒菜到房间,他才将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柳倾城。
认真听完他的话,柳倾城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更加肯定这一切肯定是浣月国的国君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而那些无辜受累的边关百姓只不过是牺牲品而已。
她拧眉看向欧阳璟,问道:“你打算如何做?难道还要继续纵容他们牵扯进更多的百姓?”
“听他们的谈话,想来凤鸣镇不是第一个遭此厄运的城镇,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若想要真正阻止悲剧,还要先弄明白他们的真正目的才行。”
柳倾城闻言点点头,道:“那只有去问那位裴大人了。”
欧阳璟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显得甚为复杂,他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的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中,否则若真的两国起了战事,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与身份可以上阵杀敌,毕竟他如今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欧阳璟决定要仔细监视裴府的一举一动,为了能不错过对方的每一个细节,所以他负责晚上在裴府的房顶进行监视,而白日里柳倾城则坐在客栈的窗边紧盯着裴府出入的人员。
终于,大约过了十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柳倾城看到有一位身穿官服的人走进了裴府,随同裴之焕进了书房。
柳倾城立即唤醒了在休息的欧阳璟,将方才的所见都告诉了他,正巧夜色降临,欧阳璟决定前去一探。
这些日子以来,欧阳璟已经将裴府的院落设置弄得一清二楚,所以他轻而易举地来到了裴府的书房外,和柳倾城一起趴在房顶,掀开屋瓦观察屋内的情形。
而令他们吃惊不已的是,只见人人敬畏的裴之焕正跪在那一身官服的男人面前,垂首接受对方的训斥,一言不发的模样看起来与平素的威武形象有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