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焕跪在书房中央,而那一身官袍的来使则坐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中,一脸严肃的训话:“裴大人,京中对您给予十分的厚望,也非常信任您的能力,但为何这一点小事都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听到对方的讯问,裴之焕显得有些不解,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使臣,道:“袁大人,末将不知大人口中所指何事,还请大人明白示下。”
“你!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姓袁的人听到他的问话,腾的一下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指了指裴之焕坐下,轻声的说道:“我说的还能有什么事?自然就是朝廷吩咐下来,让你去边界做的那些事!”
裴之焕仍是满脸不解,他有些着急的问道:“袁大人,末将真的不知您是何意思,还请再说的明白些才是。”
袁朗见他的神情是真的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身边的茶杯嘬了一口,叹道:“裴大人,朝廷极为重视这次的行动,所以特意交代了你去做,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你却给搞砸了!”
说着,他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裴之焕面前,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丢到他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件物事你可还认得?”
裴之焕拿起地上的东西,借着烛火的灯光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那是一块被烧毁的布料,上面的花纹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是百越族的图腾,他心中一沉,脸色也阴暗下来。
见他的神情右边,那袁朗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到他的面前,不等裴之焕查看便说道:“这块碎玉是你们裴府每一柄佩剑的剑柄上都有镶嵌的玉佩,你知道我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裴之焕缓缓地从地上拾起那枚有明显灼烧痕迹的碎玉,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末将斗胆一问,这两样东西,袁大人从何得来?”
袁朗也不隐瞒,负手在裴之焕面前来回踱步,语气阴沉的回答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以为朝廷会多派些人手盯着,以防万一吗?”
裴之焕闻言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向袁朗,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是末将疏忽了。”
听他的语气里带着微妙的情绪,袁朗想起此回的来意,又知道裴之焕的性子向来阴毒记仇,而此刻他在对方的地盘上,闹得太僵对自己也没有多大好处,因此他也不好过多苛责。
所以他上前亲自扶起了裴之焕,叹道:“裴将军,你我都是朝廷的老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不过都是圣上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圣上让咱们咬谁,咱们不但得咬上一口,还得把对方咬死,让对方毫无生机可言才对。”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裴之焕的肩膀,笑得有些牵强,道:“裴大人,你说袁某说的对不对?”
此话显得有些粗俗刺耳,但裴之焕深知当朝皇帝的阴沉性子,袁朗说的未必不是实情,所以他只是垂着头不置可否。
袁朗转身走回到太师椅上坐好,又指了指下手边的座位,道:“裴大人请坐,我这次来并非兴师问罪,而是要弄清楚事情前后的过程,才好回去向上面交代。”
裴之焕缓缓地坐了下来,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拱手对袁朗说道:“大人有何疑问,末将定知无不言。”
听到他的话,袁朗也不再客气,又摆出一副严谨的架子,问道:“这些日子以来,你的人在苍夏边境多制造事端,每次处理的都很干净,朝廷对此很是放心与欣慰。但上次凤鸣镇,却怎会出了那么大的纰漏?”
裴之焕垂头看着手中的碎玉和布料,思索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此事只是意外,已经妥善处理好了,还请袁大人回京之后,转告上面一定放心。”
袁朗摆了摆手,叹道:“你也知道朝中宋嘉一派一向主和,若此事被他们的人知道,肯定又要拿到朝堂上去大做文章,圣上很是心烦。这次凤鸣镇出了问题,怕是也会引起苍夏朝廷的注意,若被有心人查得是咱们所为,那圣上这多年的精心准备,只怕要付之东流了。”
心知他的话不无道理,裴之焕紧皱眉头,道:“只不过死了一个人而已,想来不会有大问题,现场已经处理的很干净,袁大人多心了。”
“若真的处理干净,那这块布料和碎玉是怎么回事?”
袁朗的声音沉了几分,见裴之焕闭口不答,又接着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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