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压迫,硬是连头也不敢抬。
“他是你最得力的手下,一切办事都听从你的指挥,在你的地盘上,你不允许的事,他敢吗?”
“谢公子明察。”
宋德春慌忙对着佩玖兰叩了个头,“属下做事,完全是听从上头的吩咐,流匪一事,也是……”
“宋德春!”王洪洋朝着他大喊,“你忘了你那家中老母了?”
“王都尉不必拿家母要挟我。”
宋德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我若是死了,你自是不会放过她,她也活不了。
我若戴罪立功,不说我的贱命能否保住,但是,祸不及家人,我想,佩将军一定会妥善安置属下年迈的母亲。”
“聪明的抉择。”
佩玖兰站在他的头顶上方,手中不知从哪儿也弄来一把折扇,随手拍了拍宋德春的肩,
“就凭你这句话,本公子就能保你母亲平安。”
“多谢公子。”
在一天之内,经历了生生死死来回的变数,宋德春这句话,终于是发自肺腑的。
“王都尉,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来说一说这湖中景致了?”
“你还想说什么?”
王洪洋半靠在廊柱之上,有气无力的抬眼望着眼前的人,“这件事与下官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佩玖兰朝着湖中随手执出一枚铜钱,铜钱在空中划了个弧度,砸了下去,湖中随即发出“啊……”的响声。
“可是飞鹰门的首领似乎不是这么对本公子说的。”
“他,对你说了什么?”王洪洋忽然紧张起来。
“该说的自然都说了。”
佩玖兰睨了他一眼,“比如是谁叫他们过来刺杀佩将军,刺杀目的又是什么。”
“不,不可能。”王洪洋顺着廊柱瘫在了地上。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都尉不清楚吗?”
佩玖兰朝着常青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上前,抓着王洪洋的肩膀,直接把他撂在了画舫边缘。
王洪洋就这么趴在上头,似乎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湖面中的黑衣人。
“王都尉,你瞧瞧他们现在的模样,本公子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王洪洋!”
佩亦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连上头的茶具都跟着震动起来,“本将军实在是没能想到,这些人竟然是你派来的。
你身为这里的都尉,不知为百姓谋福利,为朝廷办实事。
竟然知法犯法,与流匪同谋,不仅谎报实情,还派人意图刺杀本将军,着实可恶至极。”
“佩,佩将军,”
王洪洋连滚带爬的从画舫边缘来到佩亦城的脚下,拼命磕着头,
“下官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做下此等糊涂事,还请佩将军能够网开一面,饶下官一条小……”
扑通……
湖中忽然传出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而正跪在地上求饶的王洪洋却忽然没了脑袋。
因为事发突然,他的整个身子由于惯性,还呈现着跪地求饶的姿势,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