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将未央宫炸成粉碎,自然也能将三十万联军重创。”
“那自然是...没有。”
罗轩揉了把脸,叹气道:“只有十天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
不,就算再有十天也不够。
如此巨量的炸药,根本不能通过大炮的形式释放,可是想要将其压缩精炼有根本不可能。
目前唯一的方向,是道主提出的裂变之道,转换别的形式,让裂药从根本上发生改变。
可惜,江道主也不见了。”
“江道主?”
飞将军广一愣,这才发现摘星楼之中少了两个人。
“值此祸国之际,江道主和罗酆星君具不在此?”
“别误会,江师弟倒不至于与至尊为敌。”
东方缓声道:“他现在还在摘星楼之中,但是在最深处,和罗酆星君研究一些东西。”
飞将军广这才松了口气。
罗轩笑眯眯的补充道:“准备阻止至尊的人,还在路上呢。
我人宗四脉诸子,这次可都回来了。”
飞将军广直接甩袖子走人:“本将军这次是来采购裂药和兵甲的。
至少不能让叛军在帝都之外把帝都之门轰开。
摘星楼只需把裂药送至城外卫城之中,所需钱财,自会有人结清。”
罗轩眯着眼睛看着飞将军离去的背影,轻声道:“他这是默认,七国联军会直冲帝都吗?”
东方笑道:“罗星君,这次七国之乱,已然足以为裂药证明了。
帝都之外,没有摘星楼,他们拦不住七国之军的。”
“楼主说笑了。”
罗轩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景帝说的也对。
裂药如今,的确无法伤及高位修士。
至少现在,裂药还不能成为战争的主流。
七国之军所以不可阻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七王都是法相境的巨擘。
大离法相,皆在庙堂,而除去帝族,大部分的法相,都是百家诸子,寒门的大士,到底难以攀登法相。
如今七国之乱,诸子默许,诸城无有法相坐镇。
有他们压阵,那些高位修士,不敢出手。
这才会有七国之乱,势不可挡的局面。
吴楚联军直冲帝都,其余五国则自八方而来。
景帝是在等,等七国聚首,百万军齐。
他要把这一战,留在帝都。
这一战,定鼎九州,对双方而言,皆是如此。”
东方不言。
景帝当真是准备一战定鼎,放任城池被侵袭,而没有任何措施吗?
那丞相周夫何在?
大离将相和,两位形影不离。
收购裂药这种事,即便事关紧要,也应该由更精内务的周夫来谈。
像飞将军广这样,一言不合就是摘星楼自己看着办,那不是摆明了让摘星楼敲竹杠吗?
当然,我摘星楼不会贪这点小钱。
东方随手唤来了一位摘星楼弟子,让其清空摘星楼裂药库存,以卖给吴王的价钱上调五成定价,送到卫城去。
“摘星楼的弟子都太费钱了。
尤其是江师弟来了之后,那些弟子更是根据两个字,提出了不知多少奇思妙想。
再不想些办法,我摘星楼就要塌了。”
东方自己安慰自己。
铜臭之气,跟自己这个摘星楼主,绝没有半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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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如东方料想一般,吴楚正面战场,坐拥裂药大炮之势,直穿百城。
到了后来,甚至有不少城池,直接开城投降。
或许日后会被清算,即便吴王胜了,也未必肯重用降将。
但是大炮一响,死伤无计。
能够留守诸城池的,有不少是被外放。
但同样有不少人,是还乡治乡。
若为御外敌,便是战死亦无妨,只为身后留香。
但如今,乃是内耗,坚守又为哪般。
城池守军皆是子弟兵,怎忍无谓伤亡。
城开一线,吴楚联军犹如长虹贯过,直接兵临帝都,自天空之城下望,甚至能够看到军队驻扎。
而到这一步,吴楚联军却没有冒进,一是静待其余五国军队,二是因为卫城之上,大炮列队。
正月二十六日,七国联军终于聚首,犹如七头虎狼,环伺帝都。
但吴王仍在等。
二十七日的破晓,有白衣僧人自西而来。
吴王下令,百万大军避让。
白衣僧临城门,城门大开。
帝都之内,不知有多少视线聚集在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僧人身上。
但僧人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前行。
可是眼前之景,却让连诸位大士窥探,都无动于衷的僧人,面色波动。
“阿弥陀佛,诸佛垂泪。”
地藏双手合十,低下头颅,面露不忍,轻颂经文。